凌若云看到，他那双黑眸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深情，嘴角勾着浅浅的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凌若云，带着无限的眷念，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眸。

“阿寒！”

凌若云只觉得脑海中有一根弦崩断了，整个人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

她紧紧地抱着闭上了眼睛的夜无寒，他身上彻骨的冰寒冻得凌若云浑身发抖。

心很痛，仿佛被什么豁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冰冷的寒气侵入，冷彻心扉，浑身血液变得冰凉。

一行温热的眼泪滑落，滴落在他的衣襟上，很快凝结成霜花。

凌若云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之中，在这一刻她才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不只是喜欢他，而是爱他，那种已经深入骨髓的爱。

原来，他早已一点一滴的侵入自己的生活，占据自己整个心扉。

“阿寒……”

凌若云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胸膛，只是那里已没有强劲有力的心跳，也没有熟悉的黑沉冷香。

凌若云猛地抬起头，紫眸掠过一丝茫然。

脸颊上粘腻的湿意使她微微蹙了蹙眉，抬手摸了摸，是泪痕。

她……竟然哭了？

她有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久到她几乎忘了流泪是什么感觉。

凌若云微微失神，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再一次垂眸看着那张冰冻的俊颜，此刻他的肌肤变得晶莹剔透，苍白得近乎透明。

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