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玩弄着刚做的指甲，再心不在焉地道：“回去问问你家夫人罢，是她让人在茶楼里面造的谣，这件事关于你我和声誉，当然，我现在早就不在乎什么声誉不声誉了，倒是你，你自家的人都能抹黑你，说明你的家规不严。这件事，我就不与你家夫人计较，但是请你让她好自为之，抹黑我没有关系，我不会掉一块肉，只是你……你似乎也不在乎吧？毕竟你的名声也挺臭的。也不知道宁远郡主在不在乎，她毕竟是新册封的郡主，现在好日子没过上几天呢，被人这么污蔑，那损的可是皇家的颜面。”

没错，太后只在乎叶小娴，叶小娴在京城没有根基，不能这样平白无故背上这种谣言。

国师显然听出了太后的不高兴，也知道太后现在是给他面子，没有亲自惩罚他夫人，留着给他惩罚呢。

国师也就愤愤地道：“那婆娘好大的胆子，看老夫回去怎么收拾她！”

太后揶揄了一句：“那就看你舍得不舍了。”

“有什么舍不得的？一个又老又丑的婆娘罢了。”国师自知惹恼了太后，正想前去抱抱她，可一动腰就疼，他只好作罢。

……

国师被人扶回府里。

一回到房，他就躺下了，接着又让两个下人替他揉背和擦药酒。

擦着药酒，再想到太后的话，他就又命人道：“把夫人给我叫过来！”

国师夫人这会儿正得意呢，她最近没事就出去茶楼转悠一下，听茶楼里的人议论最近京城的风流韵事。每每听到他们太后和国师，她便很是得意。

这么多年来一直受国师冷落，又嫉妒着太后，她觉得自己总要翻出一点什么浪花出来，否则自己活着太憋屈了。

虽然这么一点流言蜚语打击不了这对狗男女，但最少能让他们恶心恶心，让叶小娴也恶心恶心。

管家过来传话的时候，国师夫人也是刚从茶楼回来，听说国师要传她，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莫不是被查出来了？

她重新整理了一番仪容，又穿上素色的衣服，一如平时吃斋念佛的模样。

这样的自己，一看就是与世无争，清心寡欲的吧？

……

“夫君，听说你叫我？”国师夫人到了国师府里，脸上仍然显得很平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又见国师躺在床上，屋里一阵浓浓的药酒味，她便连忙走过去，然后道：“哎呀，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怎么伤到的？现在用的是什么药酒？要不要试试我屋里的跌打神药？那是一位姓箫的神医给我配的。”

国师用鼻子“哼”了一声气，再道：“不用你管！”

“那……您叫我来是为何？”

国师让那两个为他按摩的下人退下，再艰难地翻了个身，然后道：“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竟然还在这里装傻！”

“装傻？哎哟，夫君，你是不是错怪奴家了？人家天天在家里念经求佛，能干出什么事来啊？”

“你还装傻，我问你，现在京城里面都在传我与太后生了一个女儿，便是箫宝山的夫人，这件事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吧？你别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现在太后知道了，皇上也知道了，只不过他们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没有直接将你打入大牢，把这件事留给老夫处理罢了！”

国师夫人腿一抖，刚刚的正经模样一下子就不见了，就连嘴唇都哆嗦起来了。

她挺了挺腰背，又道：“无凭无据，凭什么冤枉我，就凭我这段时间出入了几次茶楼吗？”

国师气得将旁边的药罐子一砸，再道：“好啊，你还不承认，非要我将证人带到你面前吗？你出了10两银子，安排东二巷那帮无赖去造谣，要不要我把那帮无赖给你找过来，这样你才认罪是吧？”

国师夫人知道这下瞒不住了，她腿一软，再扑通一下跪了下去，然后道：“这个……这个……这是奴家一时糊涂，做错了。”

“那你该当何罪？”国师问。

国师夫人哆嗦着问：“夫君觉……觉得呢？”

国师道：“你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你便自己选，是杖责20个板子呢，还是罚你两天不吃许吃饭？”

“夫君，这……”国师夫人哪一样都不要。

国师见这老婆跪在地上，一副又老又怂的样子，他不禁又来气了：“你说你，这些年除了能生孩子，其他还能干什么？正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些年来，我把你养在府上，看你本本份份的，我也不说你什么，没想到你竟然在这个时候给我出幺蛾子，真是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