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若有所思的屈指在石桌上轻轻敲了敲，然后抬眼看向了姆多兹诺，道：“能够畅游时光长河的确很方便，但这份权能，既是责任，也是诅咒，过度依赖可不好。”

“冕下真是深知灼见。”

姆多兹诺举杯朝艾伦示意了一下，然后将杯中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正因为这份责任与诅咒太过沉重，所以才会有了永恒龙的诞生。”

“我们本该是未定的未来，但冕下却赋予了我们唯一的“真实”，因此，我们才会决定抛弃过往，放弃时光长河，现身追随冕下，并且在冕下的带领下去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真实......

艾伦暗自咀嚼着姆多兹诺说出的这个词汇，然后挥出法师之手给永恒龙王再倒了杯茶，继续问道：

“你叫我“冕下”又对我如此尊崇，是在未来看到了些什么吗？”

“我现在的实力，或许还不如你呢...姆多兹诺！”

“与冕下有关的未来，我并未亲身经历，因为从冕下到来的那一刻起，艾泽拉斯的时光长河已然崩塌，失去了既定的未来。”

“而我之所以尊崇冕下，则是因为我在时间的预示里看到了冕下那崇高而伟大的英姿。正好永恒龙在无形之中受到了冕下的恩惠，所以我便决定领导永恒龙军团追随冕下，为永恒龙寻求未来。”

姆多兹诺倒是干脆得很，直接就把事实全都说了出来，既然他已经决定和艾伦站在一边，那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既然艾泽拉斯已经没有了既定的未来，那你这岂不是在赌！？”

艾伦有些意外的看向了姆多兹诺，接着道：“把整个族群的未来压在一位陌生人身上，这可不是什么英明之举。”

“哪怕你在时间的预示之中看到了某种可能性，但面对着眼下这个完全未知的未来，你所看到的一切，说不定只是镜中之花，水中之月而已。”

“镜花、水月，这可真是一个极好的比喻，但即便如此，永恒龙也愿意为了冕下的理想而战。”

姆多兹诺再次仰首将杯中茶水饮尽，然后一脸从容的看着艾伦，“作为一名智慧生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总得有些理想与追求，不是么？”

“虽然这个理想只是从冕下这里借来的，但对于我们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哪怕我们到最后真的失败了，也不过是以此身来偿还了冕下赋予我等存在的恩情而已。”

“永恒龙本就一无所有，若是能以此博得一番精彩的经历，也不算亏。”

“......”

“看来是我轻看你了，姆多兹诺。”

艾伦微微沉默了一下，随即便亲自起身，拿起茶壶给姆多兹诺倒了杯茶。

“只要永恒龙真的能如你所说的那样，愿意为了理想而奋斗的话，那未来的艾泽拉斯，必将有你等的一席之地。”

“您的意志！”

姆多兹诺朝艾伦微微低头，然后便笑着端起了第三杯茶，仰首饮尽。

这一刻，他仿佛抓住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