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3 / 4)

作品:《和破产美人逃亡后

那是种什么神情呢。

像是骤然透过乔楠坚硬的外壳看到了一点点内里的脆弱。

微阖的眸子里满是不愿提及的抵触。

乔楠这样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外露情绪,她总是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深,像没有什么能惹她有任何波动,除非自保必要。

就像第一次遇见绑匪那样,她能把市侩精明贪婪演的细致入微,若不是事先知晓只会觉得她真的就是那样的人,而表演完,她又会恢复成那个冷淡的模样,出戏入戏堪称神速。

所以斐娇心底门儿清,乔楠那点子表露给她的脆弱抵触,十有八九是演出来的。

可奇怪的是,扫过她微颤的睫毛,被风温柔的卷起来的发丝,脖颈间手腕上的纱带,还有背后落日余晖中炊烟袅袅的村庄,斐娇突然就失去了继续追问的想法。

她只轻扬起头望一眼天际,顺着乔楠的话,笑着说:是啊,起风了,我们回去避避风吧。

她心软了。

哪怕明知道乔楠是演出来的,可她还是心软了。

斐娇觉得这样不行。

在她父母离去之后,她就应该将这种情绪彻彻底底的抛弃。

成大事者,从不该有这种情绪。

而在她与乔楠的对峙中,这一盘,是她输了。

*

左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斐娇干脆轻手轻脚的起身,披着厚重的藏式大袍去了屋外。

外头依旧是繁星璀璨,斐娇在屋坎上坐了小半天,藏地寒风扑棱棱的吹,却把她越吹越清醒。

斐娇的食指和拇指微微摩梭着,脑子里开始回忆入藏以来发生的事,一件件理顺理通,趁着这会让头脑越发清新几分。

行为上的肆无忌惮从不代表脑子也得这样。

行为的肆无忌惮取决于头脑的权衡利弊。

所以无论何时,斐娇都要保证自己处于绝对的冷静,如果她失去了冷静,那必定得令自己在短时间内重新恢复能静,否则这么多年,她大概早就被斐文英坑的渣都不剩了,成年前更不可能还牢牢把握住盛阪50%的股份。

这已经成为她这么多年来如履薄冰下形成的本能。

突然,屋子背后传来阵阵轻响,细细簌簌的声音惹得斐娇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