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寺看门的小沙弥见到景空的时候，还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跑进去通知了尘大师去了。

了尘大师再见到景空的时候，发现他身上的气息变了。

终究是染上了烟火气。

他不意外，依旧淡笑着，“回来了。”

景空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礼，“是，师父，我回来了。”

说完，他跪了下来，抬头看着了尘大师，认真道：“师父，我想还俗。”

大殿里的其他小和尚听到他这话，都惊诧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景空师叔刚刚说什么？

还俗？

他这次下山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反倒是了尘大师神色未变，更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但还是平静地问了他一句，“为何？”

“为爱。”

景空声音不大，但却坚定有力，“师父，徒儿与佛无缘，爱不了众生，只能爱一人。”

曾经，他觉得众生平等。

但她出现后，他才知道，众生或许真的平等，但她是例外。

在他心中，她凌驾于众生之上。

众生，不及她的一笑。

他成不了佛，因为他心中有偏爱。

了尘大师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劝景空什么。

众生皆有缘法。

景空的缘法，唯有那个明艳倾城的女子。

还俗仪式很顺利。

不过除了了尘大师，梵音寺的其他人都非常不理解景空的决定。

收拾好行囊，景空很快离开了梵音寺。

他现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告诉她，自己的心意了。

此时，凤卿无事一身轻，一路边走边玩，到了云州。

正值女儿节。

女儿节在凤临国是个很重大的节日，每年女儿节前后，各地百姓都会举办各种各样的活动来庆祝。

相当于是另一个春节。

云州这边每逢女儿节时，都会有画舫游河的活动，还会举办才艺大赛。

不过参加才艺大赛的都是男子罢了。

凤卿觉得这就是变相的大型相亲晚会。

她对这种事情不太感兴趣，干脆找了些酒，跑屋顶去赏月了。

今晚月色很好，夜空中一轮明月高悬，清辉皎皎。

凤卿望着头顶的圆月，仿佛触手可及，心中不禁感叹，这古代的月亮好像就是要好看些啊。

仰头喝了口酒，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想的话有什么不对。

远处的大街灯火璀璨，河道两边也都亮着灯，还有不少人放了河灯，随波而流。

凤卿不禁想起了某人，景空现在在哪儿呢，又在干什么？

快半个月没见到他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以前怎么从来不会有这种感觉呢？

孟君越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凤卿一只手支着头，青丝被风吹起，如玉的绝色面庞染着淡淡的酡红，凤眸迷离。

似乎是因为这里就她一个人，也或许是因为喝了酒有些醉了，她身上多了一种慵懒随性的气质，没有人前的那种压迫的贵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