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特愣了一下，笑容也随之消失，只剩下落寞。

“按理说是可以的，但如果是人类和精灵所生的孩子，恐怕就无能为力了。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这种事的答案，直到自己亲身经历后才发现，实在是太晚了。”

“我不明白，”费尔德继续追问，“那样的孩子有什么不同吗？‘生命转换术’不是对一切刚逝去不超过一个小时的生命都有效吗？”

霍特将目光移开，他受不了费尔德那充满质疑和愤怒的眼神，但事实就是事实，这么多年，他也不打算继续逃避。

“我错过了时间。”他语气悲伤，声音有些颤抖，“你出生的那天晚上，我和希尔达都筋疲力尽。我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却发现她没了气息。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所以我把你交给了他们，准备了结自己的生命。相信我，我什么法术都试过了，包括死灵系魔法。该死！全都没用。我的自杀计划也不停地失败，这让我绝望极了。

那时候的我是多么自负，觉得只要拥有了魔法就能解决任何问题，也许是神明对我的惩罚，最终让我失去了生命中的挚爱。

后来我想通了，活着，才是对我而言最残酷的结局，如果这是无法逃脱的命运，那我就接受它。不过也正因如此，我才遇见了现在的你，才能够将这些憋了好多年的话跟你坦白。”

费尔德的眼中带着泪光，却极力忍耐着不让它落下来。

“从我知道你是我父亲的那一刻，大概是我人生中最高兴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我的父母都死在了那次战争中，从没想过还能和亲生父母团聚。而你的存在，是我听过最大的好消息了。

虽然母亲大人不在了有些遗憾，但比起之前那段黑暗的时光，我已经能够接受现实。如今大战在即，不管曾经发生什么，我都希望能够平安地活到和平的那一刻。

父亲大人，请协助我消灭这场战争！”

霍特脸上再次出现惊讶的表情，他所听到的，看到的一切，都让他觉得难以置信：“你刚刚叫我什么？难道你不恨我了吗？”

这一刻，费尔德起身抱住了这个有着苍老模样和瘦小身躯的男人，“父亲，别再问这种傻问题了行吗？还有，我更喜欢你本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