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利刃

白稔知离开了李泽渊的府邸，去了帝京最热闹的茶楼，三教九流鱼龙混杂，随便呆一会儿，就能听到一大堆消息。

小二因为工作的原因，并没有前去看状元游街，也不认识这风靡帝京的探花郎，但是一看白稔知这衣料做工和周身气度就知道是贵客，立刻迎上来。“公子，您要喝点什么，本店刚进了上好的雨前龙井。”

“就按你说的来吧，”白稔知坐下，取出一锭银子，“我想问你些事儿。”

小二四下看了看，接了银子揣兜里，脸上笑容更胜，“公子，您尽管问，这帝京的奇闻异事儿啊小人也算是知道的七七八八。下到地痞流氓今天光顾了谁家的店，上到高门权贵又有哪支红杏出了墙，可以说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可惜白稔知这会儿对红杏和流氓都没兴趣，不然真愿意这么听个乐子。“我想问问你，前朝雍王府那片的事儿。”

“啊，雍王府啊，那片儿之前也是繁华地，只可惜现在没什么人了，毕竟那是前朝雍王府在的地方，高祖代了前朝，前朝皇太子被封了雍王移居住在那儿也就小三年人就没了，那儿就成了禁地。”小二说到这儿，觉得自己回答的太少了，配不上那一锭银子，便又加了些，“诶对了，听说啊，雍王府闹鬼！”

“闹鬼？”

“对，这也是不久前的事儿，有个醉汉走错了路，到门口就听见雍王府里面传出哐哐的声音，这不是闹鬼还能是什么，这地方怎么可能有人？”

确实有人，而且还在小米换步/枪。

“好了，没事儿了。”白稔知对着他笑了下，“把茶上了就好了。”

“得嘞，您稍等。”

“你问这些打算干什么？”221B问。

“哦，我打算炸了雍王府，所以问问，周边人太多不好，容易伤及无辜。”

221B抬高声调，“炸了雍王府？”

“是啊。”

“不是，你刚从李泽渊那里吃吃喝喝畅谈心声回来，然后扭头就准备把人家秘密基地给炸了？”

“要不是因为畅谈心声，我还打算做更过分的事儿呢。”白稔知讲，觉得自己已经够善良了。

“你，你本来打算做什么？”

白稔知扯了下自己的领子，“我打算告诉方珩之李泽渊好龙阳还对我心怀不轨。好男色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自然上不了帝位，再说像方珩之那样的君子风范，怎么能忍受他对自己认为的弟弟动手动脚，如此必然会下定决心上书防止顾初霁真的掉到狼窝里面。这样，加速整个进程，我们也可以离开，简直完美。”

“卧槽，你真的是个狠人。”221B感觉自己汗毛都要立起来，“你真的这边让李泽渊掏心掏肺然后反手就卖，那边又骗了方珩之让他替你的谎言卖命，要不要这么绝啊！”

“这才哪儿到哪，你跟我多呆一段时间，就会发现这种事情还多着呢。”白稔知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而且我这不是不打算用了吗？”

“呵。”221B觉得能想出这个计策的人本身就够狠了，和他有没有付诸于实践没有什么关系。

小二端了茶过来，白稔知也没着急喝，他坐在二楼，位置不错，正对着下面的说书先生，听着对方拍了下醒木，讲的正是新晋貌美探花郎，从他在云泽时候长街纵马引得女儿家芳心动，到前些天朝堂赐名天子门生游街收花琼林宴。

“没想到居然听到这个了。”自己是说书里面的主人公，这种事情确实还挺新奇的。

221B笑，“这不是挺好的吗？你现在名气大到哪怕在古代都有同人了，只可惜他们不知道你好男色，一门心思的给你凑个女主角。”

白稔知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眉头微皱，“是啊，可惜。”看样子是接了221B的话，实际上在可惜什么倒也不清楚。

白稔知从茶楼回去的时候正是夕阳时刻霞光满天，铺满了天边的红紫颜色粘稠的有些过分，像是给天空泼洒了一片油漆，以时间为导向缓慢的下溢。对于这里来说，这是天生异象，必然要发生大事，适合做序幕。

白稔知往里走，遇见方珩之身边的青戈，“你家大人在吗？”

“大人在，不过大人请了御史台同僚来府中一叙，怕是没有时间。”

“没事，”白稔知笑了下，编了个由头，“我今天出去听旁人说帝京有烟火节，所以打算买些和兄长一起放，但是兄长要是有事儿就算了。”

“等大人结束，青戈会转告大人的。”

“好。”白稔知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

白稔知回去之后顾书送进来一封信，“是顾则先生派人送来的，只不过他的人来的时候公子你还没回来，我就替你收了。”

“嗯。”白稔知将信展开，顾则并没有回云泽，而是留在帝京负责两边调度。上次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这一次送来的和李泽渊有关的信息就比之前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