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第 175 章【二更合一】(2 / 3)
作品:《劝娘和离之后(科举)》小子们龙精虎猛,倒苦了门房被两人折磨的险些头脑发胀脚下无力。
“哎哟,别转了…”门房气不过将两小子一手抓一个,两人还不罢休,腾空中依然拳打脚踢着玩闹。
门房只能下绝招,对盛言楚道:“楚哥儿若要树苗就赶紧停手,否则我就不写信给巴柳子了。”
盛言楚等着就是这句话,立马跳下来,口气一派天真:“孙叔说话算数,清明时节小子若没见着果子树苗,小子到时候就拉着章哥儿过来围着你转。”
“围着你转~”祝永章是真小孩性情,玩兴上头不嫌事大。
“别别别,”门房一个脑壳两个大,以往康家学子最低都有十来岁,从没见过这么爱闹的孩子,不过聒噪些也好,私塾不至于死气沉沉。
“楚哥儿,我丑话说在前头。”门房沉吟了片刻,道,“那果子树苗前些年不是没人种过,倒也活了,可结出的果子酸涩苦皆有,唯独没有甜……”
盛言楚凝视着手中龟裂片包裹的红中透着点点绿的荔枝,颇觉兴味道:“没事的孙叔,我全当买回家给我娘打发时间用,您帮我跟巴柳子说,就说先要二十株。”
“行,”见盛言楚面容坚定,门房言尽于此,保证道:“我这就让人去递信,准保你拿到树苗。”
此时敲定后,盛言楚每天去后院小树林晨跑之后都会绕到主街书肆铺子,一日复一日的在书肆里寻摸有关荔枝种植的书籍。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还真的让他在一本厚厚的农书中翻到一页写着种植荔枝的字样。
虽不详细,但聊胜于无。
书肆的掌柜原以为盛言楚是过来看画册子的,然这天盛言楚捧着农书过来询问能否借他抄录的时候,掌柜诧异的清清嗓子:“楚哥儿…你抄这个作甚,上面的字你都认识?”
但凡是康、廖两家的学子,掌柜的都熟悉。
盛言楚不敢说真话,撒谎道:“我娘家舅舅最近琢磨种些果树,不巧我记得那个果子树叶,您瞧——”
农书上赫然画着一枝浓密的枝叶。
掌柜的了然的点头,他就说嘛,这么小的娃怎么可能看懂农书,原来是看农书上的画。
“你拿回去抄吧。”掌柜的认定盛言楚认不全上面的字,便故作体贴道,“留十五文铜板在这,三日后你再过来还书,届时我退你十二文。”
只需三文钱将农书带回来三日,这买卖值!
“多谢掌柜的。”盛言楚乖巧的鞠一躬,笑意晏晏。
掌柜的摸摸盛言楚的发髻,等盛言楚又蹦又跳的离开了书肆,掌柜的不由将摸过盛言楚的手往腰侧比了比,笑着跟书童感慨:“这小子比他那个爹不知好多少倍,老盛家丢了这么个孙儿,日后有的是后悔。”
老盛家的胭脂铺子就在后街,距离书肆大概隔了两条小道,都是镇上的买卖人,掌柜的对老盛家的事多少有所耳闻。
书童麻利的擦好柜子上的灰尘,插嘴道:“掌柜的有所不知吧,老盛家早就后悔了,听说这些天胭脂铺子一直关着没开门,大伙都传老盛家是没脸见人。”
“可不就没脸嘛,”旁边另一书童笑道,“盛家老族长将那妓.子送进了县衙,这几日县里闹哄哄的,都在看妓.子从良的笑话,等着吧,过些天这事就要传到咱们镇上来,届时别说老盛家没脸,怕是两手两脚都不敢露出来。”
“那女子不是给老盛家生了孙女吗?”掌柜的吃惊,“老盛家竟一点情面都不留,真就把人送进大狱了?”
“连楚哥儿这个男丁都能抛,一个女娃子哪里有不舍的道理?何况还是妓.子生的。”
一时间,书肆的人皆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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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日里,盛言楚温书完毕就背着梁杭云悄悄溜进小公寓里抄书,一应能在水湖村种的果树详录,他都细心的抄了一份。
刚把书送回书肆,门房孙叔就过来敲门了,身后还跟着风尘仆仆的巴柳子。
康夫子大手一挥,吩咐小厮前往长青街的妙品茶馆买几钱一芽二叶的白牡丹春茶。
茶馆得知康家私塾当下在院子里摆魁星宴,干脆不收康家的银子,只说这几钱春茶白送给学子们尝尝鲜,也好让茶馆上下沾一沾读书人的清雅福气。
盛言楚在席上以茶代酒喝了两盅后,从同窗的交流中得知这十一人竟有一位是秀才公,那人便是之前在拜师房说起娘家小舅子是郡城酒楼账房的甄天赐,甄天赐今年二十又五,家中育有一儿两女。
“甄秀才三年后要下场乡试,特意从县学辞了先生位子回怀镇定心学习的。”程以贵咽下一大口红枣芹菜羹,将从邻桌打听来的消息说与盛言楚听。
“楚哥儿,这羹你多喝些。”程以贵担心盛言楚够不到桌子正中的羹,起身舀了一大碗。
盛言楚摸摸微涨的小肚皮,面带愁容:“贵表哥,我真的吃不下了。”
就在刚才,康夫子领着他们一桌一桌的问礼,每到一桌,师兄们都喜欢拿手薅他的鬏鬏,薅完后又‘逼’着哄着他吃这吃那,他腮帮子都嚼酸了。
“这羹你得吃!”程以贵笑呵呵的举起木勺往盛言楚嘴边凑,打趣道,“芹,勤,你做了学生,当然要讨个勤勉的好彩头,至于枣,早早高中呗。”
盛情难却加之寓意深刻,盛言楚只能张开嘴喝下这碗古古怪怪的芹菜红枣羹。
喝完羹,程以贵继续之前的话题:“甄秀才来康家私塾无非为了跟夫子取乡试的经,然另外两个巴巴的从廖家退学来康家,就忒有意思了。”
盛言楚小小的打了个嗝,凉凉道:“这事章哥儿与我说了,石大江和石小河两人去年在廖家受了气,所以今天一开春,两人立马卷铺盖离开了廖家。”
“为啥事啊?”程以贵好奇的问。
盛言楚环顾一圈,确定石家兄弟不在附近后才道:“说是廖夫子认为石小河中了童生就该偏爱,私底下对石小河的哥哥石大江从来就没有好脸色……”
程以贵嘶了一声:“廖夫子竟是这样的人么……后来呢?”
远远的见石家兄弟走过来,盛言楚赶忙噤声,待走远了两人才歪在一处聊起八卦。
其实事情没啥大波折,石小河比石大江聪明,才十五岁就中了童生,石大江作为哥哥,考了两次都没中,廖夫子就断言石大江这辈子都没有考中的希望,这话私底下说没什么,坏就坏在廖夫子当着众多学子的面说的。
石大河的确不如弟弟石小江聪慧,但人还算勤奋,何况又有了两次没中的经验,假使这两年找足缺漏,说不定下一次就中了,可惜廖夫子没做好安慰工作。
来自廖夫子的那份嘲讽驱使本就压力重重的石大江上吊了,还好发现及时没有性命之忧,但出了这种事,廖夫子自然是不敢再往下教,同理,石大江也没了再呆在廖家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