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连妖都难以触及到的区域。

皇甫瑭满脸笑意，他终究是选择了放下，除了那些许关系之外，最为重要的是旱魃沉沙与他的道不符。既然如此，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不要也罢。

皇甫瑭的谦让，让石头急得跳了脚，你跨过了那一步，咱还没跨过呢。我们还能愉快的当好孪生兄弟吗？

可惜石头的拳头显然没皇甫瑭来得大，只得无奈屈服在这不良亲哥与蛮王残影之上，老老实实参悟旱魃沉沙溢散而出的气息。

皇甫瑭自己时不时也会琢磨旱魃沉沙所代表的大道，只是更多的时间还是会用来教导南宫歆嫆，以及时不时从旱魃沉沙附近退下来名为潘黎的壮硕汉子。

哪怕皇甫瑭所走的道路与他们不同，可到了他这等境界，高瞻远瞩之下，教导两个不到天境的小家伙还是轻松无比。大道殊途同归，随口一言对他们都是金口良言。

南宫歆嫆最初还奇怪，这个让蛮王虚影都不得不让道的强者为何会如此好说话，多番套话却不得其果，也就作罢了。只能当这人与自己长辈有所牵扯。

枯燥无味的十年多就这么过去。

蛮王虚影越来越淡似乎随时都会随风散去，南宫歆嫆与潘黎突破到了天境，石头也隐隐有所悟。只有皇甫瑭还是那么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只是单纯过了十年。

旱魃沉沙最具代表的能量是沙、寂灭。沙倒还好，寂灭却是不折不扣的顶尖大道，若有所悟，都是莫大的造化。

潘黎在蛮王与皇甫瑭的教导下，离圆球状的旱魃沉沙越来越近，将其收走只是时间问题。石头沾了不少光，虽不能凝聚大道也算是埋下了引子。

如今场内不管是人是鬼的四个家伙，全都将目光放在一步步靠近旱魃沉沙的潘黎身上，其肌肉寸寸隆起，每走一步似乎都极为艰难，隐约间还有褐色虚影在身后浮现。

这虚影顶天立地，身披兽皮，似乎真能撑起一片天来。

“唔，比一年前多前进了五步。”皇甫瑭嘴中轻轻念叨，眼里闪烁精光。

“黎哥，一定要成功，不要有事。”南宫歆嫆双手放到胸前，不停祈祷。

“这次努把力说不定能触摸到，想直接收走还需要沉淀几分。至于生命危险应当没有。”皇甫瑭极有耐心。

“唔！这就好，这就好。”

“只是他一触到就会被震开，说不定会直接受伤，你得多做准备。”

“明白，明白。”南宫歆嫆连连点头，这种日子她已经历经了超过二十年，每次只要潘黎试图接近旱魃沉沙，都会搞个遍体鳞伤出来。这也让她时不时就要出去拾取一些异草回来，甚至抽空还将医术练到小成为潘黎服务。

在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开始，她就明白这说不定是潘黎一生最大的造化，绝不允许出现一点差错。

“丫头，心眼倒是不错。”

“这些日子还是得多谢前辈指点。”南宫歆嫆粲然一笑。

皇甫瑭摇了摇头，这十年不知听了多少声道谢了，每次让其不要客气，还是如此，也就只好作罢，“真准备让这小家伙去当什么蛮王？”

“小家伙，你什么意思？”蛮王身影浮现，睥睨目光直勾勾盯向皇甫瑭。

“蛮族大多在北境，如今说是一盘散沙也不为过。让一个才达到天境的小家伙做这事过分了吧？”皇甫瑭丝毫不虚，蛮王就算真身在此他也有几分把握逃得性命，一道虚影......尊重时是前辈，不尊重屁也不是。

“得到什么，总会失去什么，你涉猎因果，悟推算之道，也不懂这些吗？”蛮王淡淡一笑，“何况他血脉浓度比我还深，这也算是他自己的使命。再说也不是马上就要成为新任蛮王，有什么好担忧的？”

“看来你还有后手。”皇甫瑭下意识又挥舞起了铜钱。

“这你也要抢？”蛮王无奈吐槽。

“抢不抢先不说，可知道好处不去瞅上几眼，浑身不痛快。”皇甫瑭笑眯眯说道。

“那是我的神国，没必要吧？”

“拿好处换。”皇甫瑭很直接的说道。

“不怕沾染因果？”

皇甫瑭嘿嘿一笑，身上浮现一层涟漪将自己和蛮王笼罩，“你再看看这大陆上面。”

蛮王深深看了他一眼，黯淡的身上绽放神光，半晌才惊呼开口，“这是.......还有一个？”

“本就有因果了，我还怕什么因果？”皇甫瑭翻了个白眼。

“竟是你们轮回谷的人，蛮修、巫术，还不算忘本。”蛮王不停念叨。

“这个你别插手了，也别想什么鸡蛋不放一个篮子里的事。他的轨迹他自己来，不能强行干预。”皇甫瑭随口答道。

“有你们轮回谷庇护，我也放心。”蛮王淡淡一笑。

“看这潘黎不到一年就会将旱魃沉沙收入囊中，这方大陆怕是得直接崩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