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老血上涌，龙脸此时才发现自己几十年修身养性的本事，都修到姥姥家去了。差点就老泪纵横，泪洒当场。

大哥，你就不能顺着我的话，给我一点阳光吗？这世道哪有这么玩人的？

龙脸决定不能顺着南宫凡的思路走了，不然怕是这一个晚上都不能说到点上去，自己先将话语挑明，才是应对这方式最正确的抉择。

“你们黑家来了多少人？青家来人没有？又准备怎么合作？”龙脸润了一口茶，不待南宫凡开口，继续说道，“至于那豆腐西施，不是我妖魔宗之人，而是问天魔宗的。”

“黑家来了多少人？”南宫凡面色古怪起来，“整个龙城应该只有我一人吧。”

“只有你一人？”龙脸面色一滞，心下失望不已。

“不够吗？”南宫凡眯起了眼，身上气势迸发，危险的气息徘徊在这院子中。

“不够！”龙脸面色如常，隐隐有些得意。

这下总算找了几分场子回来！自己不是你对手，耐不住背后势力强人多啊！

倒是龙脸其他兄弟几人不可抑制的警惕起来，这是随时能覆灭他们的力量。

“我倒觉得够了。”南宫凡探出了手，像是蜗牛在虚空中爬动一般，看似奇慢无比。

龙脸瞳孔一缩，心下忍不住吐槽，这家伙是不按套路出牌习惯了吧？

一言不合就出手。

我们不是还在商量吗？有木有！

“你过分了！”龙脸淡淡开口，装叉就要装足。袖袍一甩，想要站起来。

可他不站起来还好，这一站起来，一股澎湃的压力就直压下来，他竟生出了苍穹塌了的感觉。

重力！来得就是这么突然，走时也不带走一点云彩。

龙脸傻眼了，只是一个踉跄，这白嫩的手就这么轻轻放在了他脖颈之间，看起来好像还是他主动将头伸过去的，似乎只要轻轻一扭，他就可以去跟阎王爷装叉了。

“放开大哥！”兄弟们急了，蝎子脸似乎找到了争口气的机会，迫不及待又甩出了那扎了自己的银针。

南宫凡一眼扫过，银针在天中一顿，落到了地面。

“妖术？”在场所有人都被镇住了，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瞳孔之中满是畏惧，这般一动让老大都站不稳身形、一眼就使银针落下的本事，别说见过，他们连听都没听过。

这不是妖术是什么？

难道黑家都是妖人？

要不是定力还不错，也历经多番生死，怕是都得被吓尿了。

非人哉！

南宫凡收回了停滞在龙脸脖颈上的手，严肃的表情消失，满脸嬉皮笑脸，“过不过分？这般够不够了？”

龙脸满脸无奈，他毫不怀疑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在他说出不够的“刹那”，又会化作人型暴龙。

就是在告诉他，我拳头比你大，不够也是够了。

“我做不了主。”龙脸摇了摇头，坦诚以待。

如果是其他势力的巅峰对自己说做不了主，南宫凡保证把他脑袋削了，可从龙脸嘴中说出。

考虑到妖魔宗的底蕴，好吧，一个巅峰还真做不了主，就算是圆满都得在魔城里规规矩矩当个缩头乌龟。

“你这话说出去，不知多少江湖人会黯然神伤。”南宫凡啧啧感叹。

“没办法的事。跟懂行的人说起来就是轻松，不用花费太多口舌去解释问题。”龙脸点了点头，倒是没有什么不甘心。

“你在妖魔宗算是什么身份？”南宫凡好奇不已。

这世间圆满除了太阳联盟的三个闲散之人外，基本都是上了百岁的老家伙，若不是此番事大，全都不知在哪个卡卡角角追求永生之道，根本不会随意行走在江湖之上。

龙脸这实力，就算触及了江湖真正的天花板。

哪怕因这次天器城之战掀起大世，龙脸也绝不会是炮灰般的人物。

“外门弟子，说白了就是仆从。”龙脸自嘲一笑，可这份自嘲之中带着一丝洒脱，“你也不用讽刺我，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若不是当这个仆从我也到不了如今实力，甚至可以遥望真正的永生之道。毕竟不是谁都像你这般不用靠别人，也能自己飞升去追寻无敌道路。”

南宫凡嬉皮笑脸终于收住，严肃的点了点头，“若永生是彼岸，我们如今连争渡人都算不上，谁都没有资格瞧不起谁。只要无愧于心，无愧于世，那都是男子汉大丈夫。”

“这番话还真看不出来你只是个毛头小子。”龙脸啧啧感叹。

“无外乎听故事听多了而已。”南宫凡倒是淡然。

“听故事？”龙脸疑惑出声，看出南宫凡没有解释的意思，接着开口，“如果就你一个人来这，老哥我斗胆劝上一句，建议你不要参与进来了。若非背着枷锁，就连我都是离这里有多远是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