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里，李修年骤然睁眼，只见眼前盘踞着一副无比巨大的龙骨，在其身上，还缠绕着九条十分粗重的铁索。

他先是有些恍惚，随即方才醒悟过来，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原来都是一场幻觉。

而幻觉的源头，很有可能就是地洞里的这副龙骨。

至于他所经历的那些事情，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发生在一千年前。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大周国早就已经覆灭，现在这里乃是大赵国的领土。

如果幻境里面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话，那他应该是陷入了那名自杀的青山宗弟子的回忆里面。

他虽然已经死了很久，但或许是因为此地乃是妖蛟陨落之地的缘故，妖气弥久不散，将其部分魂魄记忆留在这里。

李修年受到那名古修士残魄的影响，因此生出幻觉，重新走了一遍他的人生历程，也经历他的痛苦抉择。

对于那名修士最后的选择，他多多少少可以理解，毕竟被自己最敬重的师尊欺骗了十八年，而他一直以来所笃信的价值观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他不想伤害别人，也不想向现实做出妥协，便只能用自己的死来终结这一切。

他希望用自己的死来唤醒剑云子，告诉他普通人的命也是命，那些孩子都是无辜的，他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来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

李修年不知道剑云子有没有因此被打动，但他觉得大概率是不会的。

因为到了他那个境界，已不能简单地用对错来评价，就算他这件事情做得不对，但那也是功大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