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1 / 3)

作品:《我被冥府驻人间司碰瓷了

游殊赶紧替主任解围,对那位老爷爷道:“老爷子,您的两位儿子都有自己的想法,都觉得对方有错,却并没有往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他先看着弟弟:“你是家里小弟,哥哥养育你长大,自己日子艰难,还供你读书,你不仅不记得哥哥的好,反而因为一块地的事情与哥哥闹翻,把老父给的姓也改了,既不重哥哥,也不重父亲,是十分有错。”

哥哥在一旁听了,觉得游殊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十分赞同:“是的,就是这样!”

弟弟不服气,正待辩解,游殊又转向哥哥:“你也有错。”

哥哥瞪大眼:“我也有错,我错在哪里?”

游殊点点头:“你是家里的哥哥,照拂幼弟是你该做的,你也做得不错,但你错就错在携功自重,觉得自己是家里的老大,家里的事情就全由你做主,哪怕买卖宅基这样的事情,也不需要和弟弟商量,觉得自己为他付出那么多,弟弟自然不会有怨言,是也不是?”

弟弟搭腔道:“就是这样,我这哥哥总是以父自居,什么事都要替我拿主意,烦得很。”

游殊没理弟弟,又问他哥:“我问你,你省吃俭用供弟弟读书,自己却面朝黄土背朝天,是否心里有气,做的不情不愿?”

那大哥拍着胸脯:“天地良心,爸爸死前叮嘱我照拂弟弟,堂堂男子汉,我既然答应了,又怎么会不情不愿,我是心甘情愿的啊!”

这句话毕,游殊再去看弟弟的神情,注意到他脸上出现一丝动容。

游殊这时候又转向弟弟:“你哥自己一个人占了家里的宅基地,没有分给你,你是不是气的要死,从此就不认这个哥哥了?”

大约源于他哥刚才那番话,这弟弟总算没有再像个刺头,口气也不那么冲了:“其——其实也不全是这样。”

游殊自然知道,但凡有点良心的,不能这样,但他还是要弟弟自己说出来:“那你说说为什么?”

弟弟支支吾吾了一阵,忽然一拍大腿:“嗐,死都死了,也没什么脸皮不脸皮的了,当年我哥这人,从来管头管脚,不晓得多烦人,我想学文科,非缠着班主任不让我转文科,我不想学经济学,填了历史类专业,他悄没声儿地把我志愿书都能改了,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我还懵逼呢,大三了,村里征用宅基地,说实在的,我快毕业了,能养活自己了,那卖地的钱我本来就没想争,但是你知道我哥他多不靠谱,那年正好全国闹x洲猪瘟,他却异想天开要拿这钱去办个养猪场,这不是拿着现钱往水里砸,你说我能让嘛——”

他哥不服气,反驳道:“那猪瘟只闹了半年,来年市场上猪肉价格疯涨,一下子我的猪全成宝贝了你怎么不说?”

他弟白眼一翻:“那是你运气好,要是猪瘟多闹一会,不定亏得当裤子呢。”

两兄弟又唇枪舌剑起来。

旁观的鬼也看清楚了,想来当年二人彼此也都没有坏心,只是嘴上不饶人,加上不肯沟通,话赶话之下就弄得不可开交了。

游殊朝那鬼老爷爷摊摊手:事情就是这样,您老看着办吧。

大概是知道两个儿子并非是为争那点子家产才闹了个老死不相往来,老爷爷心里的气稍微顺了一点,但还是气:“就算如此,多大点事儿啊,怎么就把姓也改了?”

儿子们本来还在互怼,一听老父兴师问罪,在这件事上大家都理亏,只好耷拉个头不说话了。

见那老鬼还气的很,游殊只好安慰他:“老人家,两位伯伯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这是好事儿啊。”

老爷爷唉声叹气:“哎,知道这点我虽然老怀欣慰了,但你说说,把姓都改了,这叫个什么事啊,往后我孙子,从孙子,都不跟我姓了。”

游殊知道老人家有老人家的执拗,观念这种东西是很难说服的,也没啥好办法,现在户籍管理不像以前那会松散了,姓这个东西也不是说改回来就改回来的,何况老爷爷们都死了,生前也没有留下什么说法,后人哪里知道呢。

老爷爷叹了一回气,道:“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只能叫两个不孝子托梦,把这事情跟小辈说清楚,让他们想办法改回来了。”

游殊道:“您老有所不知,现在人间对于户籍这块管的很严,虽然公民有自由姓名的权利,但一般来说,户籍部门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让改这个的,还一改就是一家子。”

又劝:“老爷子,姓啥不都是您的后辈子孙嘛。”

老爷爷死的时间比较久,不太了解这个,只好看向俩儿子。

儿子们丧眉耷眼点点头,表示事情就是游殊说的这样,当年趁着监管不严一时搞出了这种事情,现在想纠正,却也没那么简单了。

老爷爷扼腕叹息,一副沉痛万分的样子。

见自己一下来就把几十年不见的老父亲惹得这样不快,两兄弟都对年轻时的一时糊涂后悔不迭。

见三位接近百岁的老人对视垂泪,游殊有些不忍,但想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又十分好笑,想帮帮他们吧,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他也没办法左右人间的户籍部门啊。

殷爻见游殊一副为难的样子,又看了看仨倒霉老头儿,忽然语出惊人道:“找个姓申屠的儿媳妇,孩子跟她姓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