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过你们机会的，你们为什么不走？”

狐狸身上冒出股股黑烟，她说话的声音也变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不是单纯的一道，而是有许多人同时开口，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成暖几人往旁边退了几步。

陆子肖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剑，“这玩意要开始异变了。”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副本的npc不会异变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npc。

成暖看着变成一团黑烟的狐狸，黑烟翻滚间会露出一双双血色的双瞳。

她低声唤道：“梦魇。”

梦魇大笑，“你们这样唤我们倒也没错。”

话落，梦魇翻腾的黑雾扩散，将他们全部笼罩了进去。

成暖几人在陷入黑雾之中，在他们周围围许多双血色的眸子，每双眸子里的情绪都满是暴戾与仇恨。

他们在成暖几人身边飞来绕去，想攻击却又在忌惮什么，这几分忌惮让成暖他们十分不理解。

喻念安蹙眉，“你为什么不攻击我们？”

梦魇没有回答，他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

成暖：“你妈生下来的还是变异来的？”

梦魇顿了一下，喻念安几人感觉到在他们几人身边飞来飞去的血红色眸子都跟着停顿了一下。

过了一会后，梦魇才又说道：“其实说变异也没有错。第一个我形成的时候就是在这间屋子的地下室里面。”

成暖前方黑雾翻滚，露出两具兔子的尸体，是他们见过的兔子小布的父母。

“他们两只兔子，虐待宠物，我是最后一位。你们现在看到的地下室是许久不用之后被收拾过的。”

“我在满地血液和残肢中苏醒，看到的就是他们拿着黑色的口袋收捡我和其他宠物的尸体。”

“地下室里充满了宠物的怨和执念，我吸收了他们，也继承了他们的恨。”

“第二个我形成时是在一家工坊，这个世界有许多艺术家喜欢用人的骨头和皮做成各种各种各样的东西或者衣服，我睁开眼时看到他们在割取我们的头颅，那里哪里是工坊，分明就是屠宰场。我照旧吸收了无数的怨和执念。”

“我苏醒了许多次，有无数个我，这些我都是由这个世界的居民亲手催生出来的，你们确定要与我为难吗？”

成暖：说实话，不太确定。

成暖语气软了几分，“那什么，我们接到的委托是一只宠物给我们的。”她朝陆子肖伸手，对方会意将一直仔细收好的报纸给她。

成暖把报纸上那一则新闻给梦魇看，“我挺理解你要想要报复这个世界的这种心态的，也很同情你们。但委托就是委托，而且随便杀人就是你们不对了，这家人应该没虐待动物吧？”

梦魇显然看到了那份报纸，他沉默了半晌后才开口说道：“这件事我有印象，这不是第五起，在这之前我已经虐杀过许多虐待宠物的居民了，这一家，是我错杀了。”

“那只宠物我也还记得，我当时让他加入我们，但他不肯，想与我为敌为主人报仇。”

黑雾中又有另一种声音响了起来，“那是他蠢，这个世界上的居民能有什么好东西，他们都该死，该死！”

声音是从成暖他们身后传来的，成暖他们回头往后看，后面一团黑雾翻滚的格外剧烈中间隐隐还带着点血色，这团黑雾中的眼睛也与前面的不一样，前面的血色眼瞳虽然暴戾仇恨，但尚有一丝机智，后面黑雾中的眼瞳只有暴戾的疯狂，像是随时准备好要拉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居民陪葬。

成暖看着后面这团黑雾，忽然懂了这个万事万物追寻因果轮回的世界为什么会有这个特殊的委托了。

因为梦魇快要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