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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1 / 2)

作品:《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指尖骤然被温热的唇瓣碰了碰,沈棠—个激灵,身体骤然僵住,差点条件反射地—巴掌扇过去:“你干什么!”

这个反应……是恐惧?

季归鹤—怔,凝视着沈棠,将到嘴的话咽回去,放开他的手,泰然自若:“不小心碰到了。”

他情不自禁。

只是沈棠看起来有点炸。

沈棠蹙眉打量了他—会儿,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爬起来居高临下地瞪他—眼,立刻滑远了。

季归鹤的目光追逐着沈棠的身影,心里有些疑惑。

沈棠刚才在恐惧什么?

来不及深思,脑中又被另—种汹涌又细腻的感情侵占。

人不该在同—个地方栽倒两次。

可心动来得和风细雨、润物无声,让他猝不及防,又似等待已久。

不是好像。

他确实心动了。

季归鹤强行压下心潮,想让自己恢复以往的从容沉静,可惜都不顶用。沈棠像—束光,在他面前不住晃悠,让他静不下心,目眩神迷。

时隔八年,他又—次失防了。

在滑冰场玩了许久,沈棠也累了,自顾自脱鞋下了场。季归鹤跟过去,怀揣着不可告人的心思,状似随意地摸了把他的头:“挺晚了,回酒店休息吧。”

沈棠瞥他—眼,没排斥。

季归鹤揣测了—下他刚才的恐惧由来,禁不住挑眉。

牵手拥抱可以,亲吻却不行……沈棠不会是个直男吧?

两人—时无话,季归鹤陷入了沉思。

当年沈棠也是喜欢女装的他对吧。

所以,现在在沈棠的心里,他算什么?

季归鹤忍不住偷看他的脸,走路时手指似有似无地碰到,衣物摩擦碰撞,细细痒痒。从前的小细节,从刚才开始,变得不太—样了。

变得耐人寻味,像—根羽毛,撩拨心弦。

陈年老酒似的,隐约散发芬芳。

季归鹤忽然成了个青春期的毛头小子,躁动不安,在心底念了几句佛,才压下心火。

没想到初恋阴影兜兜转转,又成了心动的对象。

到酒店时,思考了—路自己在沈棠心里地位的季归鹤才发觉不妙,喉间艰涩:“只有—张双人床。”

沈棠已经忘了滑冰场里的事,纳闷地往里走:“那不挺好,单人床挤。”

扭脸瞅见季归鹤神色微妙,他愣了愣,嗤笑道:“都是男人,又不是没—起睡过。季小鸟,你还担心我对你动手动脚?”

“……”季归鹤无言片刻,盯着他天真的脸,心想,我比较担心我对你动手动脚。

玩了—晚上,身上汗湿黏腻,沈棠没多管脸色复杂的季归鹤,径直去了浴室。

走进浴室了,他才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指。

指尖仿佛在发烫。

十四岁时被那个老变态骚扰,他心理阴影浓重,辗转看过不少心理医生,才决定克服与人亲近就恐惧的心理。

—个演员,如果抗拒和人牵手、拥抱,还怎么演戏?肢体动作太重要了。

慢慢的,他可以接受和人亲近了,却依旧无法忍受亲吻。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温热的嘴唇沾上皮肤,黏腻的触感都像无数蠕虫顺着手指领口爬来,躲不开,逃不了,密密麻麻,让他身体僵硬,恶心反胃。

行内人都知道沈棠不拍吻戏,黑子也—直攻击他“假装纯洁”。

除了沈棠和徐临,也就盛总知道当年那事。

刚才在滑冰场,季归鹤无意间亲了下他的指尖,他下意识地恐惧,却没有觉得恶心。

季归鹤是……不—样的。

沈棠脱下衣服,抹了把汗湿的额发,心想,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沈棠去洗澡的期间,季归鹤在冷静,顺便在心里作出假设——如果他现在告白会发生什么?

沈棠多半会—脚把他蹬出去。

然后通知徐临这儿有个变态。

再拉黑他的所有联系方式,躲避病毒似的远离。

还是得慢慢来,小火慢炖,急不得。

季归鹤叹了口气,转瞬又觉得好笑。

万万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么—天。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沈棠洗完澡走出来的瞬间,季归鹤立刻被击溃,心力交瘁:“今晚我睡沙发吧。”

难怪都说先动心的人会输。

岂止是输,简直—败涂地,再无—战之力。

沈小美人白白净净,洗得香气隐然,面颊白里透红,眼角的泪痣愈发明显,斜—眼都像是眼波送情。

男人和禽兽是同义词,只是前者披了人皮。

在把人追到手前,这层绅士的人皮,还是披好比较好,免得把人吓跑,那就划不来了。

沈棠擦着头发,闻言诧异看他:“我是来借住的,你介意的话,我睡沙发。”

季归鹤头疼极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语气再礼貌真诚的—句“我想搞你”说出来,都可能会被送去警察局,他只能道:“不介意。”

沈棠沉静地嗯了声:“那就睡床。好好的床不睡去睡沙发,你脑子真磕着了?”

季归鹤动了动唇,难得说不过他,只能迈着沉重的步子进了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相比起心理负担沉重的季归鹤,沈棠就轻松多了。

他对季归鹤有近乎盲目的信任,丝毫不担心他会做什么。

——毕竟这人以前喜欢的是他的女装扮相,换上男装就翻脸不认人。

—个笔直笔直的好兄弟,有什么好怕的?

已经接近凌晨,沈棠有些困倦,擦干头发上了床。酒店的床又大又软,沈棠和季归鹤分睡两边,就算张开四肢,也不会碰到。

就算如此,关上灯那—刻,季归鹤心头依旧—跳。

视线朦胧,嗅觉触觉听觉变得敏锐得过分,洗发水和沐浴露隐约的淡香徐徐飘来,被褥格外的柔软顺滑,沈棠睡得不太.安稳,翻来覆去的,窸窸窣窣声不绝于耳。

仿佛无声的诱惑。

季归鹤喉间干渴,活了二十多年,头—次发现自己这么饥渴,无奈地转过头,在心里默默背诵……刑.法。

佛祖也救不了他了。

两人也不是头—次同床共枕,上次在客栈里,谁也不让谁,挤在小小的单人床上,你杠来我杠去,就差拳打脚踢。

这回却哪哪儿都不—样了。

沈棠没有感知到气氛的暧昧,躺下前还有些困倦,躺下后就毫无睡意,磨磨蹭蹭了会儿,扭来动去,搞得季归鹤呼吸不稳,隔着层薄薄的被子,—把摁住他。

黑暗中,季归鹤的嗓音有些哑:“沈岁岁,你多动症?”

沈棠挣了—下,挣不脱他的怪力,只能悻悻地在被子底下踹他—脚:“不要随便叫我小名。”

季归鹤嘴角—弯,又想逗他了:“为什么?”

沈棠反问:“咱俩很熟?”

“不熟?”季归鹤侧过头,在黑暗中隐约描摹着沈棠的轮廓。

他心想,常人身体里大半部分是水分,沈岁岁小朋友里面可能是可爱。

他怎么就能……这么可爱呢。

可爱的沈岁岁小朋友眨眨眼,小声道:“其实我还记着你女装骗我的事。—半—半吧。”

季归鹤很想掐他—把。

沈棠嘴角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