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第九章(2 / 5)

作品:《反贼套路深[综武侠]

过了许久,快乐渐渐复归平静。

王怜花躺在贾珂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和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贾珂抚摸他的头发,柔声道:“时候还早,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王怜花摇了摇头,微笑道:“睡不着。”

贾珂“嗯”了一声,紧紧抱住他,心中尽是幸福喜乐。

忽然,王怜花叹了口气,道:“贾珂,我有点害怕。”

贾珂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道:“害怕什么?”

王怜花道:“不知道。”

贾珂了然道:“我懂啦,你这是婚前恐惧症。”

王怜花嗤笑道:“那是什么?”

贾珂微笑道:“一种小毛病,有些人结婚之前,会因为对未来的不确定,心中生出紧张、怀疑、害怕,严重一点的,甚至会想要逃婚。”

王怜花笑道:“那些人里面肯定没有我,我早盼着和你拜堂成亲,和你洞房花烛了,难道你不知道?”他左思右想,始终想不通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王云梦远在长沙,柴玉关远在关外,谁会来阻止他和贾珂成亲?于是他将心中隐隐的担忧放下,吻住贾珂,笑吟吟地道:“今天晚上,咱们早点回来。”

金风楼虽然很大,但毕竟只是西湖上的一条画舫,一次只能接待六十余人,“活财神”将众儿女带来向贾珂恭贺,一来是向贾珂这位皇帝面前的红人示好,二来是让他们和其他贺客交交朋友,到得晚上,却只有他一个人去金风楼道贺。

高立走下轿子,就见东北角上黑云渐渐聚集,遮盖住圆月,远处闷雷隐隐,看来这一晚多半会有大雨。

金风楼上悬灯结彩,装点得花团锦簇,来道贺的宾客聚在金风楼前面,几个穿着粉色衫子的少女守着金风楼,笑面迎人,伸手检查宾客的脸颊,宾客上船极慢,渐渐站成了两道长队,湖岸上摆着许多礼花,礼花前面都有人守着,显然是想要等着吉时到了,便点燃礼花庆祝。

高立的里衣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每次杀人之前,都会紧张得不断流汗。

这个毛病他到现在都没有改掉。

高立走到宾客之中,好几个人和他打招呼,人人都称他一声朱老爷子,高立也笑呵呵地和他们打招呼,只是声音有点喑哑,偶尔还咳嗽一声,有人问起,他就学着“活财神”的声音,笑道:“下午吹着风了……咳咳……有点伤风……咳咳……咳咳……不碍事!”

那几名粉衣少女不时看一眼天空,脸上隐有忧虑,显是担心夏天大雨一向说下就下,千万不要她们还没有检查完前来道贺的宾客,大雨就忽喇喇的洒下来了。这般想着,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间快了许多。

过不多时,高立前面的人已经走上金风楼,粉衣少女站在前面,嫣然道:“朱老爷,请您过来吧。”

高立咳嗽一声,道:“好,好!”便缓步向粉衣少女走过去,一共五六步的距离,他走到第三步的时候,忽然踩到了自己的衣角,只听得“扑通”一声,众人齐声惊呼,眼睁睁地看着高立掉进了湖里。

几乎同时,一个年轻人飞身一跃,跳入湖中,只听得哗啦声响,那年轻人双手已托着高立,湿淋淋地爬上湖岸,众人连忙上来帮忙。

高立一到岸上,便跪在地上,用力咳嗽,还一个劲地往地上吐吐沫,众人见他头上脸上皆很干燥,只是一身衣服湿了,显是刚刚他掉进湖里,湖水不深,没有没过他的胸口。但是他却做出这样一副溺水的模样,多半是惊慌之下,忘了自己究竟有没有喝进湖水。众人心中均感好笑,只是碍于”活财神“的颜面,没人笑出声来,但是人人眼中尽是揶揄。

那年轻人却是全身给湖水浸透了,发上脸上,水珠不断流下。三名仆人自金风楼下来,递给他二人毛巾和热水,那年轻人擦了擦头发脸上的湖水,道:“你们快扶朱老爷子上船吧,靠近岸边的湖水虽然不深,但他年事已高,受此惊吓,本就不好,何况晚上风凉,他浑身湿透,给这湖风一吹,怕是会着凉。”

其中一个娃娃脸的仆人笑道:“是,张公子,请一起上船吧。”原来这年轻人是林如海的表侄,即林如海的姨母的孙子张康。

贾珂和王怜花成亲的日子选的仓促,宁荣二府远在京城,来不及派人过来,贾珂的姑丈,即贾敏的丈夫林如海是姑苏人氏,时任扬州巡盐御史,扬州和杭州并不算远,林如海收到信后,想着他自己不好过来,林家支庶不盛,子孙有限,挑不出人来,便请张康代他前来道贺。

张康也不客气,笑道:“多谢,多谢!”便与高立一起,走上金风楼。

只听得一人道:“他能上去,我怎么不能上去?”

张康听到这话,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就见一个年轻人自人群中挤出来,站到一个粉衣少女身前,扬着下颏,手指自己,眉梢眼角,满是不耐烦。这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模样倒算英俊,只是略显肥胖,衣着华贵,但一看便知是商贾人家出身。

只听那粉衣少女微笑道:“薛公子,您是我们爷的亲戚,当然能上船了,但是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您说是不是?若非张公子浑身湿透,他当然也要等一会儿才能上船。”

众人心道:“他姓薛,还是贾侯爷的亲戚?嗯,看来他是‘贾王史薛’中的薛家人了。”还有对薛家了解颇深的,寻思:“薛家都在金陵,今晚只有他一个人来,想来他应该是贾政夫人的胞妹的孩子。”

那薛公子不耐烦地道:“嗯,他全身湿透,就不用再等,我要是全身湿透,是不是也不用再等了?”说着向四周吐了几口唾沫,道:“我全身也湿透了,我要上船,你还不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