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十九章(2 / 5)

作品:《反贼套路深[综武侠]

他学的这般快,演的这般好,做事这般殷勤周到,王云梦心里却没有一点高兴,因为她知道王怜花这么用心是为了什么。

她只能忍着不去看他,她生怕自己一去看他,眼睛里就露出她现在扮演的萧月楼不该有的讥诮来,嘴巴也开始说出萧月楼不该说的讽刺来,比如,他又不是你亲老子,你装的这么孝子贤孙做什么?给他收尸这件事轮得到你去上心吗?

桌上摆着六菜一汤,四荤两素,都是北方菜,这本是符合他们身份的,他们如今已经进了西泥国,为了把那些敌人全捉住,行事自然更要千万小心。可是王云梦仔细一看,发现这六道菜里,没有一道是丹国流行的菜色,反而都是京城流行的菜色,并且她记得他们前天就吃的这六样菜,前天的前天,吃的还是这六样菜。

再看王怜花,他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筷子也夹得很稳,只是吃下去的每一口菜都十分的认真,神色也十分的虔诚,就好像他不是在吃饭,而是在沐浴焚香一般。

王云梦凝视着他,微笑道:“你什么时候改口味,这么喜欢吃这些菜了?”

王怜花道:“我倒没有很喜欢吃。”

王云梦道:“是吗?那你怎么这几天这么爱点这几样菜?”

王怜花淡淡道:“这些菜是他从前喜欢吃的,如今他再也吃不到了,我起码还能替他吃几次。”

王云梦脸上的微笑也已凝固,她看着王怜花,眼中满是不敢置信,许久,道:“你疯了吗?他……”一时语声凝噎,忽然又微微一笑,柔声道,“还好他死了,不然我也会亲自出手杀死他的。”

王怜花没有说话,手却在发抖,筷子上夹的里脊肉也掉在桌上。

王云梦只当看不见,慢条斯理的夹菜,吃了一口,又微笑道:“明天我不想再看到这其中任何一样菜了。”

说话间,忽然听到门口有人咳嗽一声,王云梦斜眼瞥去,就见一对老夫妇相携着走进店里,只见两人皆是头发银白,弯腰曲背,脸上布满斑点,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但王云梦的易容之术冠绝天下,其他人有没有在脸上易容哪里能瞒得过她的眼睛,因此一眼就看出这两人的脸是假的。

王云梦心道:“这个时候易容来西泥国,莫非也是冲着贾珂来的?”面上却不露半点破绽,等这对老夫妇在大堂里吃过饭,去楼上开了间房休息后,王云梦便去逮了一只老鼠,扔到自己的客房里,再去找店家捉老鼠,顺势将自己的房间挪到了那对老夫妇旁边。

此刻已是深夜,这山城中的人本该都已睡下了,那对老夫妇本也已经睡下,此刻却突然醒过来,原来是那个老先生忽然开始呕起血来。

王怜花本来也已经睡下,他听到声音,从梦中惊醒过来,刚坐起身,就看见黑暗中王云梦对他“嘘”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指,在墙壁上点了一下,墙壁上就多了一个小孔,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只听屋内一人柔声道:“银叶大哥,喝点热水。”声音轻柔婉转,甚是动听,让人忍不住想瞧一瞧这声音的主人会是何等佳人,只是虽与晚上所见的那老婆婆的嘶哑低沉的声音截然不同,但王怜花听其咬字,还是能听出这应该是一个人说的话。

王云梦堵住小孔,道:“原来是灵蛇岛的金花婆婆和银叶先生。”

这话显然是对王怜花说的,但是她说完这话,却不等王怜花回答,又松开小孔,继续听屋里两人说话。

只听金花婆婆继续道:“银叶大哥,你这身体……唉,我看咱们还是别去恶人谷了,不说恶人谷里面的那些恶人,就只恶人谷远在昆仑这一点,我就害怕……害怕你此刻的身体经受不住昆仑的高原反应。咱们还是去京城吧,我一定想办法把那个平一指从监狱里面劫出来,逼他给你治好身体。”

银叶先生道:“傻妹子,京城看起来比恶人谷安全,但是峨眉的灭绝师太不久前就折在京城了,若是你折在那里,就算真把那个平一指救了出来,就算他真给我治好了身上的毒,我又怎么肯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

金花婆婆笑道:“怎么孤苦伶仃了?不还有咱们的女儿陪你吗?”

银叶先生道:“那怎么一样,你若死了,我也不会活着了。”

金花婆婆幽幽一叹,语声听起来似喜似嗔。

王云梦却在心里冷笑两下,她听着银叶先生的话,一时想起从前柴玉关跟自己讲过的甜言蜜语。那时口口声声说要和自己同生共死,恩爱一生的人是他,到头来和自己刀剑相向,只恨不能杀死自己的也是他。

金花婆婆又道:“当日我听贾珂信誓旦旦说这两地有不输于胡青牛的名医,”王怜花听到这里,心中一动,真想现在就闯进去,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听到金花婆婆继续说,“心里太过高兴,就那样放他走了。如今想来,他说的这两个地方都是天下再凶险不过的地方,我真怕他当时是拿谎话搪塞我的,他一个京城长大的小孩子,怎么他也不该知道万春流躲在恶人谷里的。”

银叶先生道:“听说他现在已经死了,计较这些也没意思了,咱们亲自去恶人谷看看就是。”

金花婆婆道:“只能这样了,嘿,他若早知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葬身火海,恐怕那日他就心甘情愿和我一起走了,这样他现在还能活着呢。他和他妈妈长得真像,死了还真可惜,银叶大哥,你还记得月神长的什么样吗?”

银叶先生道:“不记得了。”

金花婆婆笑道:“骗人。”

银叶先生道:“我可不骗人,尤其不骗你,天下女子,除了你以外,我连看也懒得看,更不用说费神去记她们相貌了,我只要记得我老婆的相貌就好了。”说罢,在金花婆婆脸上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