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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〇〇〇(1 / 2)

作品:《我把你当徒弟你却……

魔宫中。

陆灼霜正对伏铖怒目而视:“你这个臭……”

余下的话尚在舌尖打着转儿,唇就被一软物给堵上了。

这个吻并未深入,像是特意为了堵住她嘴一般,只轻轻贴在她唇上。

陆灼霜自不肯服输,别开头,继续道:“你给老娘滚……”

“开”字即将溢出唇齿,陆灼霜又被强行堵住了嘴,依旧是蜻蜓点水般地轻触。

陆灼霜憋了一肚子的气,扭着脖子躲开:“你敢不敢……”

伏铖弯着眼,故技重施,又在她唇上轻啄一口。

余下的话就这般咕噜噜滚回了陆灼霜肚子里。

可陆灼霜又岂是这般好脾气之人?

既躲不过这个天杀的小孽畜,索性正面与他杠上,张开嘴,做好在他唇上重重咬一口的准备。

岂知她这番举动正中伏铖那小孽畜的下怀。

竟趁此机会长驱直入。

这是一个异常温柔的吻。

温柔到眼前之人仿佛不是伏铖。

这个吻,仿佛让时光一下回溯到五百年前。

陆灼霜睁开眼,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长睫。

那些她以为早就被时光所抹平的情愫纷沓而来,过往的甜蜜与痛楚交织在一起,汇做一股股酸胀的液体涌入她胸腔。

陆灼霜肺里的空气被挤压得越来越少,仿佛下一刻就将死于窒息。

她别开脸,挣扎着结束这个吻,气喘吁吁地趴在伏铖肩上。

原来,温柔也能够溺死人。

可伏铖显然并不满足于这样一个吻。

他又重新攥住陆灼霜下颌,一寸一寸扫视着她的脸,许久,才发出一声喟叹:“师父头发倒是比从前梳得好多了。”

陆灼霜白眼一翻,转头挣脱他那只不甚安分的手:“我堂堂仙界女战将,怎可能没个仙娥伺候?”

言下之意,这头并非她亲自动手梳的。

伏铖微微颔首,又凑近了几分,与她鼻尖贴着鼻尖:“那敢问女将军可还缺一个暖.床的小白脸?”

陆灼霜故作嫌弃地瞥他一眼:“你好骚啊。”

“像你这种一天到晚只想着爬.床的男人我可见多了,慢慢排队去吧。”

伏铖笑着将陆灼霜搂进怀里,轻轻咬着她耳朵:“可是只有我才懂得该如何取悦师父。”

他直勾勾望着陆灼霜,眼瞳中似有一团火焰在跳跃。

陆灼霜像是受到蛊惑般伸手挽住他脖颈。

他却挑着眉,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师父果真想我想得紧,竟这般迫不及待?”

陆灼霜脸皮厚是真的厚,也遭不住这种调侃,当即瞪着眼,一拳砸去。

可她如今哪是这小孽畜的对手?才出拳,就被他伸手包在掌心。

他故作惆怅地望着陆灼霜:“我就不该生出一副这般诱.人的身子,这下好了,成日被师父惦记。”

陆灼霜:“……”

时隔五百年,这货竟从闷骚变作明目张胆的骚了。

陆灼霜着实有些遭不住。

伏铖却不依不饶,充分让陆灼霜体会到“磨人”二字的真谛。

他眉头微颦,宛若雨巷中那个结着愁怨的丁香姑娘。

“师父一天到晚就只想着做那档子事,丝毫不关心我这五百年过得怎样。”

陆灼霜:“……”

竟有脸说出这种话?

天地良心,到底是谁在勾.引谁?

她身上有这么多优点这小子都视而不见,偏生要跟着她去学胡搅蛮缠反手扣锅做甚?

陆灼霜此刻的心情难以言说的复杂。

伏铖那厮的脸一变再变,自言自语般地道:“能再见到师父可真好。”

五百年前,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将自己与魔神一同封印在空间裂缝里,与祂展开了长达数百年的厮杀。

最后,他赢了。

他低头攥住陆灼霜下巴:“师父就不想知道,我为何会赢吗?”

陆灼霜从善如流:“你为什么会赢呢?”

他轻轻勾住陆灼霜手指:“因为我不甘心把师父让给别的男人。”

他眼中那簇火苗化作业火在熊熊燃烧:“即便是身在炼狱,我也会爬出来。”

陆灼霜神色微怔,他眼中那片滔天业火转瞬消失不见,仿佛陆灼霜先前所见不过是幻觉。

“九月九宜嫁宜娶,师父可要考虑明日就将那名分赠予我?”

陆灼霜歪着头,一本正经地道:“我能选择拒绝吗?”

伏铖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她:“自是不能。”

陆灼霜像只气鼓鼓的河豚:“那你问我个头?自己决定不就得了。”

伏铖被她这副模样逗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高高鼓起的面颊:“师父好生霸道,只许你逗我,不许我逗你是何理?”

陆灼霜把头一扭,只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铿锵有力的“哼”字。

伏铖嘴角弧度扬得愈发高,与她十指交缠:“走,我带你去看嫁衣。”

陆灼霜生得高挑,却并不丰腴,纸片人般轻薄的肩穿仙气飘飘的纱质衣裙好看,可撑不起过于华丽的礼服。

这身嫁衣倒很特别,也不知用得何材质,端庄却不厚重,轻薄似云雾,火一般缭绕在陆灼霜身上,与其说她是穿了一件衣裳,倒不如讲,这是长在她身上的第二层肌肤,合身到令人叹息的地步。

她盯着镜子里的倒影看了许久,颇有些感慨:“你都没给我量体,怎能做出这般合身的嫁衣?”

伏铖一本正经地说着骚话,神色淡到仿佛在与她商讨今日的天气:“毕竟,我亲手丈量过无数遍。”

陆灼霜:“……”

这人一定是憋疯了,这等脱口成骚的技能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她在镜中朝伏铖翻了个白眼,换来他一声促狭的闷笑。

可很快,陆灼霜的目光又被端着托盘鱼贯而入的婢子所吸引。

前十名婢子手中端的皆是大婚当日所要用到的配饰,最后两名婢子手中所持的东西远不如前面那些精致,却一下就让陆灼霜认出来了,那些皆是她飞升前的旧物。

一根造型如老树根般粗糙狂放的木簪。

一支曾被她戴过近百年的花瓶簪。

以及一套被她妥帖收在妆奁盒中的珍珠头面。

她也曾想过要将这些东西一同带回仙界,奈何她飞升后的前几百年一直都在忙着找伏铖,待到她不忙了,却已彻底心灰意冷,下定决定要将伏铖忘了。

时隔数百年,这些东西早已不复当年。

木簪缝隙里沾着洗都洗不净的尘埃,花瓶簪中的婆娑花也早已不复存在,就连珍珠头面上的珍珠也已被时光蒙上一层暗黄。

陆灼霜无意识地捻起一支步摇,钗头上拇指大一颗的珍珠竟脱离银丝的缠绕,掉在了她掌心。

未经打孔的珍珠上有一道不算浅的“刻痕”,细细瞧去,竟像是有人在上面刻了一行字,可那行字早已被岁月打磨得辨不出原本的笔画。

陆灼霜只能依稀分辨出是字,却又认不出究竟是何字。

伏铖抬手捻起那颗已失去光泽的珍珠,嘴角微翘:“每一颗都刻了字,可师父太笨了,直到如今才发现。”

陆灼霜目光怔怔,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听到这种话,又岂能不感动?

可她不是伏铖,再多的感动也无法让她一箩筐一箩筐地说着骚话。

她吸了吸鼻子,又伸手去拿另一支步摇,想将镶嵌在其上的珍珠一同扣下来。

伏铖却在这时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很温柔:“上面写得是什么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如今已属于我。”

九月初九,宜嫁宜娶。

这是一场很特别的婚礼,既可以用盛大来形容,也能以简陋二字来概括。

盛大之处在于,六界无人不知魔神要在今日迎娶仙界女战将陆灼霜。

自初九那日子时开始,六界异相频出。

先是丹穴山的凤凰倾巢而出,盘桓在天际舞得天地为之失色。

再是各个季节的花全都扎堆挤在九月初九这日开,冷梅与夏荷同开,四季统统乱了套,哪怕仙界那些活了上万年的老神仙也是头一回见这等奇观

就连闪烁在夜空之上的星子都比往日亮堂近十倍,盯着看久了,怕是都有要被闪瞎的风险。

简陋之处则在于,只有不到五十人来参加这场看似浩大的婚礼。

与其说这是一场婚礼,倒不如讲是场家宴。

苍穹之上云海翻涌,专供魔神驱使的六爪墨龙拖着车辇自远方天际行来。

陆灼霜长裙逶迤,挽着伏铖胳膊,遥遥眺望天边。

头一个闯入她眼帘的故人,竟是已化成人型的鹤潘安。

鹤潘安的人型与他本鹤极不相符,是个唇红齿白的十六七岁少年郎,无半点做鹤时的影子,甚至都能用俊逸出尘来形容,与猥琐二字相差甚远,陆灼霜当年可是被他这张皮囊给狠狠震惊了一把。

鹤潘安先奉上贺礼,与陆灼霜伏铖夫妇一阵寒暄,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大通吉祥话。

旋即,目光与立于伏铖身后的玄衣男子撞上。

二人皆是一愣。

那玄衣男子率先开口,试探性地道了句:“鹤弟?”

这熟悉的声音……

鹤潘安顿时睁大了眼:“灭哥?”

暌违六百年,这一剑一鹤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想要诉说。

不待他们二人续完旧,又驶来一辆车辇,这次来得是个少女。

她生就一张巴掌大的小圆脸,个子也极其娇小,性子却出奇暴躁,一脚将还在絮絮叨叨与“灭哥”叙旧的鹤潘安踹开:“闪开!别挡道!”

下一刻,又立马变脸,笑吟吟地望着陆灼霜与伏铖:“祝你们冷暖有相知,喜忧有分享,同量天地宽,共渡日月长。”

少女正是小茸,五百年过去,连她都已化作人形。

紧随其后的,是温毓与洛雪封。

洛雪封虽对伏铖这个名字有所耳闻,却是头一回见到妹夫本人。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伏铖看,少顷,又将目光落在温毓身上,这般来回扫视数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洛雪封露出这般表情,陆灼霜与温毓无端紧张起来,二人同时摇头,不约而同道:“不是!”

本还好端端的气氛一下变得很古怪。

洛雪封一脸莫名:“你们俩紧张什么?我只是在对比,妹夫与姐夫谁生得更好看罢了。”

说完,她还不忘朝陆灼霜眨眨眼:“小师妹眼光不错,男人就该找生得好看的。”

陆灼霜与温毓对视一眼,正欲说些什么,伏铖那张脸就已凑近。

他眯着眼,用只有陆灼霜能听到的音量道:“看够了没有?”

陆灼霜又岂会听不出伏铖话中的醋意,就是想逗他玩,故意掠过他的脸,继续盯着温毓看,嘴角已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要说眼光好,还得是五师姐……”

余下的话压根没机会说出口,陆灼霜只觉身上一轻,已被伏铖打横抱起。

大庭广众之下既不方便亲,那就抱走好了。

洛雪封一脸姨母笑,嘴角都快裂到了耳朵根,拽着不明所以的温毓一同落座。

温毓明显还有些搞不清状况,盯着伏铖渐行渐远的背影思索了好一会儿,仍不得要领。

若无洛雪封出声提醒,他怕是想一辈子都想不明白妹夫究竟吃得哪门子的醋。

陆灼霜这个厚脸皮难得脸皮薄了一回,把头埋在伏铖胸口,闷声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做什么呀!”

伏铖也不接话,动作利索地将她放下,只是脸色依旧不好看,不像是来成亲,倒像是来讨债的。

陆灼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勾住他手指:“说好的明骚呢?怎又开始生闷气啦?”

伏铖别开脸,不想搭理她。

陆灼霜也不管他,笑得像只坏心眼的狐狸:“那你一个人在这里慢慢生气,我先走啦?”

她尾音才落,手腕就已被伏铖扣住,他脸色颇有些不自然地道:“你就不能哄哄我?”

陆灼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踮起脚,在他脑袋上一通乱揉。

“不生气了,不生气了,我们小铖铖儿不生气啦,都是师父不好。”

她不说这话倒好,一说,伏铖脸色瞧着愈发的黑了,也不知是哪个字戳着了他那根不得了的神经。

陆灼霜两手一摊,属实无奈。

她也没办法了。

所幸,伏铖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纵然生气,也得与陆灼霜一同迎接宾客。

就他们二人离开的这一小会儿,宾客都已陆陆续续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