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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〇〇〇(1 / 2)

作品:《我把你当徒弟你却……

伏铖猛地一回头,来人竟是漳阆。

他一改往日的不正经,神色凝重地望着伏铖:“你这是在做什么?”

伏铖既不言也不语,只冷冷注视着他,

漳阆又颦着眉,扫了眼卧在地上的尸首:“人是你杀的?”

伏铖仍不说话,只眯着眼打量他。

寂灭一下就看穿了他的心事,劝阻道:“以你如今的修为必然是杀不掉他的,还是想办法蒙混过关罢?”

伏铖清了清喉咙,面上一派从容:“我也是刚到此处。”

语罢,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干草堆:“我与师父在此处用的晚膳,回到住处才想起,落了些东西在这里,我便匆匆赶了过来,却不想,竟会在此发现两具尸首。”

伏铖这谎说得滴水不漏。

漳阆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干草堆上的确残留着烹煮的痕迹。

他又盯着伏铖的脸看了好几瞬,半点破绽都寻不出。

漳阆并未亲眼目睹伏铖杀人的过程,他之所以会跟来,不过是临时起意,好奇这小子大晚上的跑来这里做什么,既如此,便也不曾将伏铖往穷凶极恶那方面去想。

伏铖的话,漳阆信了大半,可他偏偏就看这小子不顺眼。

同样身为男人,他又岂会看不出伏铖的心思?

一想到他与陆灼霜以师徒身份朝夕相伴,却时刻觊觎窥视着她,漳阆便觉浑身不舒坦,心中似有一团火在烧,愈烧愈旺。

有些话,陆灼霜在时不便说。

如今,陆灼霜既不在,漳阆索性把话挑明了去与伏铖道。

“你我之间本无独处的机会,而今既已撞上,我便已长辈的身份告诫你一句,为人弟子,首先要做的是本分。”

他话才说一半,便被伏铖截住话头:“可我这人生来就不知何为本分。”

少年眉头微挑,明明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带着十二分的恶意与挑衅。

漳阆何曾被人这般对待?除了陆灼霜,又有谁敢去触妖族皇子的霉头?

他气到极致,口不择言道:“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真以为霜霜待你特殊是把你放在了心尖尖上?你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替身罢了,若不是与温毓生得有几分像,她会这般待你?”

伏铖的笑顿时僵在脸上:“你说什么?”

漳阆见他神色骤变,只觉解气,说出来的话愈发尖酸刻薄:“你都做了十多年的替身了,竟还一无所知,啧啧,真真是可悲可叹呐。”

聪慧如伏铖,对此又岂会毫无知觉?

他六岁那年,太阿门为何会突然涌出这么多穿红衣的男修在门中瞎晃?

师兄师姐们又为何会看猴子般地围着他看?

仅仅因为他是凌霜仙尊的第一个弟子?

真相触手可及,他只是不愿往这方向去想,便对一切异常视而不见。

儿时的一幕幕涌上心间,陆灼霜第一次给他送红衣时的画面足矣令他铭记一生。

他眼尾泛红,木讷地摇着头:“不是这样,你胡说!”

明明声嘶力竭,说出来的话,却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我所说之话究竟是真是假,你心里就没一点底?她是不是最爱看你穿红衣?是不是总爱让你笑?你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就能知晓,我所说之话究竟是真是假。”

“年轻人,我劝你还是莫要痴心妄想了,纵然是撇开师徒这层关系,她也永远不可能会爱你。怜你,疼你,仅仅是因为你生得有几分像温毓,这已是全修仙界人尽皆知的……你竟还蒙在鼓里。”

漳阆就是在故意刺激伏铖。

他每多说一句话,伏铖便沉默一分。

夜里的风是这般的凉,寒意似能顺着肌理,钻入骨头缝里。

两岸荻花飘荡,伏铖低低垂着眼帘,神色晦暗不明。

该说的,不该说的,漳阆都已像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一股脑全甩在了伏铖脸上。

达到目的的他本该潇洒离开,徒留伏铖一人在此处黯然伤神。

结局却超出他的预料。

风在这一刻吹散堆积在天边的厚厚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