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韩文昌是压根没想到库尔森会直接赶来明珠的。在他见来以IBM的技术储备，他的那篇论文已经足够库尔森消化一阵了，完全不需要如此急迫。

但韩文昌不知道库尔森的苦衷。

IBM已经在巨磁阻磁头技术的商业应用上砸近了大笔的研发资金，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华夏人提交的论文竟然将很多关键的问题给解决了，韩文昌甚至声称如果不是因为实验室的机器不达标早已经制造出30G左右的硬盘。

这就很不好玩了。

库尔森对IBM的研究进度非常清楚，巨磁阻磁头技术的商业应用能不能研究出来？当然能！库尔森很确定他们的研发方向是对的，这是有理论基础的，但是即便他们紧赶慢赶，起码也还要一年时间才能出成果！

这一年时间还是最乐观的估计，其中涉及到一些材料的应用需要试错，这需要耽误的时间就长了。就算耗费个半年的时间也并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即便是两年之后才能出成果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IBM虽然实力很强，但是在科技产业这块，一步先步步先可不是说着玩的。IBM为什么能有现在的成就，说白了，还是创始人极具眼光，在1932年便投入巨资当年的一百万美元，建立了企业实验室，并在30年代美国的经济大萧条时期，IBM也没有放弃对新技术跟新产品上投资，也就是靠着技术上的了领先，才让IBM有了现在的地位。

而巨磁阻磁头技术的商业应用更是公司重视度极高的一项新技术，不然也不会交给库尔森亲自负责了。

毕竟巨磁阻磁头的商业应用可以说非常广泛，更是未来计算机技术升级的关键一环。涉及到的市场根据市场部门的评估，大概超千亿美元。

还有一点让库尔森坐不住的是，大概就是得知了韩文昌跟飞利浦合作的事情。

飞利浦跟IBM的业务交叉的地方不算多，但绝对不能说没有。更关键的是，韩文昌能跟飞利浦合作，当然就能跟其他外国公司合作，等到韩文昌那篇论文传播更广，库尔森相信绝对不止他一个人能看出来其中蕴藏的技术深度，这才是库尔森最为担心的。

没错，华夏的基础工业薄弱，但是美国那么多的盟国在这方面可并不弱小。比如华夏周边的国家，日本、韩国、甚至台岛，都能够通过各种渠道进口最先进的实验室设备，如果有人抢在IBM前面跟韩文昌合作，并在极短时间内得出成果，那IBM前期的投入打了水漂不说，之后更是可能将很大一部分市场甚至全部市场分润出去。

最早研究巨磁阻磁头技术可没有好骄傲的，人家也不会因为你最早研究就高看你一眼，大家公认的是谁先拿出成果，并拿到关于这项技术的种种专利。

这种情况下，让库尔森怎么可能坐得住？

所以在见到韩文昌之后，他甚至来不及感叹韩文昌的年轻有为，便严肃的问出那句话。

库尔森的态度更是让凯森动容。

仅凭库尔森这个问题，凯森便能判断出，韩文昌手中关于巨磁阻磁头技术的研发进度，肯定远远超过了IB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