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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在古代搞设计

郑元英将她拉到身边,握着她的?手?道:“你大姐的?例子还不够吗?她倒只还是赐婚臣下之家,如果皇上有?意?让你入宫,到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来得及的?。”沈妙妙歪头一笑,冲着母亲眨眼,“到时候就换我死抱住杜大人的?腿不放,非他不嫁。”

郑元英愣住,一旁沈成?远终是无奈地摇着头,想到自己女儿这真是随了自己的?脾气,又是一笑:“你这孩子,哎……”

沈妙妙见父母态度终于松动,算是解了危机,便靠在母亲肩膀撒娇卖惨道:“娘,我今天都?饿了一天了,回到家饭还没吃就被叫来挨训,我都?要饿成?蝈蝈了。”

郑元英一听,这才想起来,忙道:“你也不早说,饭菜我已经让人备好了,谁想到你这么晚回来,我这就让人端上来,你就在这里吃吧。”

于是,沈妙妙高高兴兴地在主院父母的?屋子里用了餐,最后又顺带拐了不少?好吃的?零食,欢天喜地地回了自己素苑。

她心里盘算着如何?将杜衍托付的?信自然?而然?地送到齐慕柔手?中,却不知主院里,她的?父母此时的?对话发人深省。

沈成?远似是终于落下了心里的?石头,道:“妙妙既然?拿定了主意?,她聪慧机灵,我们就随她去吧,真要是到了不得已的?情况,我拼上兵权不要,也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他们在女儿面前的?说辞,也不乏有?让她提高警惕的?意?思。如今夫妻对话,自然?不需藏着掖着,沈成?远心中也有?打?算,妙妙的?婚事已经被耽误了一次,哪能再让女儿伤心呢。

一直沉思的?郑元英却微微摇头,她道:“你没有?看明白。”

“什么?”沈成?远问。

郑元英:“你不懂小女儿家的?心思,妙妙对那杜衍却也非她口中说的?不行。”

沈成?远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郑元英继续道:“当年,妙妙看赵伯希的?眼神,我一看就知道她是喜欢那个赵二的?,也许那时候妙妙还小,她的?喜欢是很直白的?,眼神骗不了人。”

沈成?远知道她要说什么,却还忍不住问:“那现在呢?”

“现在,妙妙长大了,仿佛变了个人一般,她嘴上说着不是喜欢,眼神也坚定不闪躲,与那杜衍看起来真像是难得的?挚友,但……”她望着沈成?远,目光度笃定,“一个女子,到了万不得已的?危机时刻,会第一个想到的?人,并不只是特别那样?简单的?。”

在那样?的?时候,第一个想要依靠的?人,除了信任和亲近,肯定还有?别的?什么的?。

郑元英叹息道:“我儿……只是自己还未察觉到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姨妈和卡文的三重暴击下,我倒下了【擤着鼻涕泪奔

我会补上的,会的,会,的。???

◎香囊1

短直的绣针带着纱线在经纬线中穿梭,由外向内的排绣不断,还?需要按照图案换色,这样才能?达到预期中晕色的效果,这般如此反复下去,才是一幅刺绣作品应有的制作步骤。

沈妙妙握着绣针和绣撑的手不禁双双紧了又紧,才能?忍住想将手里的东西扔出?去的冲动。

她对刺绣完全是纸上?谈兵,可谓是个半新手,要她设计图案,让她来指出?哪里需要用不显露的同色丝线,哪里需要强烈对比色绣线,这些她没问题,但?实际上?手操作,对她来说,可谓是人生滑铁卢一样的灾难。

绣花一词听起来不过尔尔,但?在织物上?刺缀运针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以绣针引线,光是运针的技法,就有几十种,更别说不同流派的刺绣更是有纹绣技法和风格不同了。

沈玉昭的刺绣在京城里以精细、雅洁著称,她最为出?名的是在她大姐出?嫁的吉服上?亲绣的百鸟图。红色嫁衣上?每只鸟都是用不同颜色的羽线绣制的,针法灵活,绣工精细,栩栩如生。当时惊艳了前?来观礼的宾客,自此沈家娘子?绣工卓著的事情也自然?越传越远。

而自从沈妙妙成了沈玉昭后,她便很少再提刺绣一事,沈府中人都知道她大病之?前?怒而推了绣架,锁了一切刺绣器具,以为她是因?被退婚一事伤透了心,而外面的人也都知道那赵二公子?将沈三娘子?亲绣的绢帕随意送人,以为她因?这事便不再专注于此。

只有沈妙妙自己知道,她并没有沈玉昭的本事,却也正好借着众人的心照不宣,将此事翻过去。好在她别的方面能?力吸引人大众的目光,倒也没人再提及她的绣工。

捏着细针的手指用力穿透织面,沈妙妙咬了咬牙,没想到第一个来揭他的短的人竟会是杜衍。

好端端的非要朝她要什么香囊来安神,换个舒服点的枕头不比香囊好用多了吗?

最可气的是,绣香囊这事她又只能?自己暗自琢磨,不好去问别人如何绣得?更规整精细一些,不然?只会暴露她不通纹绣一事。

这些事情,说来说去都是因?为杜衍才搞出?来的。沈妙妙每绣一针便将这个罪魁祸首的名字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默念三遍。她的不满之?情盈满肺腑,实在是想找人倾诉,但?瞟了一眼?坐在案桌那边静静展信默读的女子?,沈妙妙又将自己的抱怨压回了肚中。

齐慕柔面色平静,注视这眼?前?这封信的目光无?波无?澜。

反观一旁与绣撑作斗争的沈妙妙眉头紧锁,一脸严肃,好像更像是面对人生抉择的人。

半晌,齐慕柔将信放下,折好后又放回信封中。

沈妙妙事先已经支走了碧翠和银珠,她和齐慕柔两人此刻坐在素苑一楼偏厅的矮榻上?,一时间只有沉默。

盛夏的酷热依旧肆虐,窗外的蝉鸣和偶尔吹拂过的热风交替着相?和出?了恼人的背景。

沈妙妙也不追问,过了好一会儿,齐慕柔才道:“玉昭,你虽派人送信邀请我,但?我本不该腆着脸入沈府的,安福寺那次……要不是因?为我们,你和杜大人也不会遭遇危险。如今,你们又帮着我传信,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清冷的声音满是愧疚:“你次次都帮我,次次也都因?为我遇险。”

从波心亭到安福寺,为了帮她隐瞒实情,总是会让更多人牵涉到危险中。

沈妙妙认真地盯着绣线的针脚,将黑色丝线最后一针绣好,才长舒了口气,如释重负地放下了绣撑。

她转头望着齐慕柔,佯装不高兴:“二姐姐这是要同我划清界限了?怎么,你如今要入宫了,就要将情分一一分个明白吗?”

齐慕柔如轻烟淡雾的脸上?终于浮上?了愁容,她有些勉强地笑了笑:“不是要分个明白,而是这之?后,只怕我们就不能?如此随心地联络交往了。”

要道的谢,要致的歉,当然?要当面表达全尽才行。

齐慕柔心中悲哀,她们也终于到了如她姐姐所说的,要为了家族和自身而克制隐忍的年纪了。

听她话中之?意,竟然?是真的打算听从家族安排入宫为妃。

齐慕柔是齐家的女儿,家族如何决定,沈妙妙一个外人并不能?指手画脚。

她只得?道:“二姐姐,我知你行事一向以中庸平和为目标,不显山露水,也不出?头争先,虽未必是坏事,但?我对二姐姐印象最深的,却是你于皇宫中约见我二哥,在春日宴上?为了给?他的一封信毫不妥协的勇敢模样……”

沈妙妙探头凑近,望着她的脸,试探地问:“时至今日,二姐姐可曾后悔过?”

听她提起这话,齐慕柔怅然?若失的脸上?,一闪而逝过怀念与眷恋,似是对那段原本深埋心中的记忆依依不舍。

她缓缓道:“因?为我一时冲动,牵连了二公子?的仕途,将你也牵扯进来,你说我能?不后悔吗?”

“那如果重来一次,二姐姐便不会对我二哥表白心迹了吗?”沈妙妙干脆直白地问她。

齐慕柔敛眸不语,随后一笑:“玉昭真心待我,我自然?也不能?说假话,如果重新来过,我可能?会换个时间地点,哪怕是大街上?,酒楼里,我也会和他说的。”

齐慕柔晶亮的双眸与沈妙妙对视:“哪怕他不喜欢我,我也会告诉他我的心意的。”

因?为沈充是个温柔的人,即便被拒绝,但?是能?在那人心里留下一抹印记,对齐慕柔而言也是值得?的。

沈妙妙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齐慕柔清冷,却是个难得?勇敢的女孩子?,所以她是真的不愿意看她走入那似海深宫。

“二姐姐既能?勇敢一次,为何不能?有第二次?”沈妙妙望着被她折好的信道,“即便不是亓大人,姐姐往后的人生自然?还?会又很多的可能?,皇宫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齐慕柔望着她,仿佛在看自己永远也达不到的一种人生,脸上?的笑意渐渐趋淡:“皇宫确实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别的人家也许争破了头也想有这样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可我看到我姐姐自然?就知道了,那里是稍不注意就永不得?翻身的牢笼……但?得?先有齐家的存在,我才有做选择的机会……”

她说着似乎已经释然?了一般,笑着道:“只是我万想不到,这最后竟然?能?得?亓大人垂青,他这般真心对我,只怕我是没有机会还?他这份情了。”

亓晏的真心实意大约是全在这最后的一封信中,沈妙妙自然?不好问亓晏打算如何,但?见齐慕柔已经不可动摇的决心,再想想齐家那位趋炎附势的夫人,一时间也替齐慕柔的处境感到无?奈。

两人之?间又陷入一阵沉默,这时,庭院中突然?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道:“今日这院子?是怎么了,这般清净,人呢?”

声音渐行渐近,到了近前?逐渐变为笑音:“妙妙,你让二哥托人做的罐子?做好了,这下你可以尽情放冰块解暑了……”

沈充在偏厅见到坐在矮榻上?的齐慕柔时顿时愣住,他目光微移,与自家妹妹对视。

沈妙妙给?他飞去一个帮个忙,事后再给?你赔罪的眼?神,沈充无?奈,只得?顿了一下后,立即笑着道:“原来齐二娘子?也在,失礼失礼了。”

齐慕柔忙起身朝着沈充行礼,一身局促无?措的样子?让沈妙妙在心中忍不住叹气。

如若此刻桌上?这封信是二哥写的,只怕天涯海角齐二姐姐都是愿意跟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