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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在古代搞设计

两人交换了一个成功的眼?神,明思轻推门扉,走进了书房。

杜衍埋首于案头,笔尖不断,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着东西。

明思轻手?轻脚地将几个新的烛灯点燃,放在?案旁灯架较高的位置,又将熄灭的替换下来,做好?这?一切后,他?瞧了一眼?仍笔耕不辍的公子,便躬身想着离开。

谁知,杜衍却突然开口道?:“截断的蜡烛,你和?明修还能偷藏着吃了不成?”

明思一缩脖子,随后又一脸不解地望向自家公子。

咦?公子连头都没抬,怎么就能知道?,这?蜡烛被?他?截掉一块呢。

杜衍的目光仍没离开摊开的案卷,他?落下最?后几笔,将修改了几版,最?后得到陛下首肯的科举新策全部书写完毕。

这?卷宗明日呈给皇上,这?之后中书省再拟定如何落实,相?信很快就可以实行了。

书房内烛火通亮,他?入仕为官后几乎每晚都会坐在?这?桌案后。灯架的位置,烛光的变化,他?早已熟悉,那烛光打在?笔杆上高低延展的影子会如何变化长?短,他?再清楚不过。

这?肯定是明修的主意,为了让他?早些歇息,他?的这?两个近身侍从?可谓是费劲了心?思。

果然,明思见事情败露,干脆再次劝说道?:“公子,你就早些歇息吧,这?大虞国的政务也不是你一个人一晚上就能做完的,天天要?到深夜才能歇息,第二日又要?早早起来上早朝,这?身子可如何能受得了。”

这?话杜衍早就听得腻了,一边检查着卷宗一边道?:“知道?了,你和?明修先去歇息吧,有事我会唤你们的。”

又一次败在?公子手?里,明思已经?麻木且认命了,只是仍满脑子百思不得其解地离开了书房。

不知过了多久,杜衍满足地将卷宗放置一旁,又拿出一旁他?早已写好?的奏章翻看起来。

这?里面是关于宗室应举的提议,他?知道?这?些可比改革科举新政要?难得多,阻力也更大,如果在?上朝之时提出,还不知会引来多少咒骂反对,但当今皇上是位胸有沟壑的明君,能明白这?项举措所带来的益处,以及解决宗室累重?繁冗的必要?性。

大虞国虽丰饶富庶,但社会中同样?也存在?着不少问题与弊端。

杜衍放下奏章,开始慢慢磨着墨,国富民安固然可喜可贺,但相?对地享乐之风盛行,奢靡之习似是愈演愈烈,上到高官权贵,下到平民百姓,越来越以门面排场来论事交往,长?此以往,国之根基危矣。

他?心?中条分缕析,有理有据的言语似是自发地排成了行,斗志激昂地等待着去战斗。

笔尖悬于纸上,却许久未落下。

杜衍目光微微有些发直,他?又将笔置于架上,想了想从?案头边缘抽出一支红木笔盒。

笔盒样?式简单,只在?正面泛着光泽的红木上阴刻了一株兰草。

杜衍打开盒子,将他?随手?放进去的簪子又拿了出来。

这?支他?被?迫“捡到”的簪子就这?样?被?他?从?春日宴带了回来,又因为没有合适的地方安置,只得暂时放在?了笔盒里。

这?着实是一件尴尬的事情,他?不认得那娘子,也不知她是哪家的女儿,这?簪子要?如何还给人家?

也不能就这?样?随手?丢弃,他?一个男子生生对一支簪子束手?无策。

此刻之所以又想起这?簪子,全是因着这?簪子的样?式着实奇怪。

如果是那些镶金挂玉的簪钗,他?看过一眼?,大约不会再看第二眼?了。

但是这?支簪子之所以让他?印象深刻,提笔之际还能跃入脑海,完全是因为简单之中,又让他?十分好?奇。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簪身,在?通亮的灯下细细观察。

绿色石珠虽然和?上下的花托依然契合完美?,但仍能看出花托内里的石珠颜色与裸露在?外的并不一致,这?颗简单的石珠应是被?重?新打磨过,簪身材质坚硬,并不是寻常的银簪针,最?让人不解的是簪针尖端那回钩的设计。

杜衍用指尖轻推卡扣,回钩打开,里面锋利的回刃便清晰可见。

侍郎大人奏章也不写了,坐在?桌前足足研究了一刻钟。

最?后,他?看了一眼?案前的烛灯台架,随着时间推移蜡烛灯芯慢慢弯曲,火焰便变了形状,忽明忽暗起来。

杜衍起身,伸长?胳膊将簪子靠近烛芯。

簪尖的回钩无声地伸入火焰中,绕住烛芯,轻轻回拉,便轻而易举地削掉了多余未燃尽的部分。

杜衍眼?神一亮,这?簪子竟是这?种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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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福寺内,近来香客络绎不绝。

沈妙妙着了素衣布袍,随着母亲吃了几天斋饭,倒真是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

母亲应是这?安福寺的常客,礼佛布施也向来大方,便在?这?安福寺内有一处常居的院落,小小的四合院虽不大,但胜在?离着正殿不远,几乎从?早到晚都沐浴在?佛光圣音中,沈妙妙觉得整个人灵魂都得到了普照和?净化。

按郑元英的意思,她们要?在?这?里住上不短的一段日子,所以吃穿用度几乎是将整个将军府都搬了来。

甚至怕沈妙妙无聊,第二日沈充就将她那些“刀枪剑戟”也运了过来。

这?还不算完,银珠碧翠整日随侍在?侧不说,就连坐镇家中的大嫂,也时不时派人送来滋补品。

沈妙妙忍不住暗道?,这?安福寺里的青灯古佛又和?将军府的米虫生活有何区别?

但郑元英既然在?春日宴上说了那番话,自然要?付之行动。

想必沈家母女入住安福寺的消息,一早就传出去了。

这?些时日,也有不少前来上香的夫人想要?来找郑元英叙旧话家常,都被?郑元英婉拒了。

沈妙妙还以为她们其中必定有些人是来劝说母亲的,却不知她们中许多都是想来见沈玉昭的。

这?其中能进入到这?小四合院的唯有荆山郡主沈玉芸与都尉夫人沈玉婉两人。

三个姐妹凑在?一起,院子里便难得一团温馨。

沈妙妙并不是第一次见已经?出嫁的大姐二姐了,上次母亲礼佛归来,大姐二姐也是随后就回家参拜母亲的。

沈家大女儿沈玉芸得圣上隆恩赐婚,嫁给邓氏宗门嫡子。二女儿沈玉婉则不同,她的亲事是自己选的,姐夫虽只是都尉,但对她却疼爱有加。

但出嫁从?夫,她们回一次娘家非同小可,尤其大姐是邓氏长?媳,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远不如沈妙妙与母亲入了安福寺后,她们反而容易相?聚。

此刻,沈玉婉正剥着一颗荔枝,灵动水润的杏眼?从?左看到右,落在?妹妹沈妙妙那张红润润的小脸上,随后神秘一笑:“你们猜怎么着?”

沈妙妙听着沈玉婉给她们讲那素来和?她作对孙夫人吃瘪的窘况正津津有味,便顺着她的话问:“怎么了?”

沈玉婉噗嗤一笑,将荔枝顺手?塞进沈妙妙的嘴里:“她见说不过我,便干脆向前走了半步,假意摔在?我面前。那插满头的簪钗翠玉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她见状立即扯住我,说什么我弄坏了她的簪子,要?我赔给她。”

“我还未来得及说话,她便迫不及待地又来了一句,不用赔新的,这?些簪子损了坏了的,你就拿给你的妹妹沈玉昭,让她帮我修好?了。”

沈妙妙瞪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玉芸冷笑一声,沈玉婉也呸了一声:“她不说还好?,听她这?么说,我便故意上去几脚,将她的簪钗都踩了个遍,才解了气。”

沈妙妙咂舌,她二姐沈玉婉可一点不像她名字那样?温柔婉约,这?脾气果然非同一般。

沈玉芸却皱了下眉,道?:“你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怎还这?般没有分寸。”

随即她叹着气无奈摇头:“都是袁有真将你惯坏了,你未出嫁在?家中时候,还知道?收敛。”

沈玉婉不忿:“谁让她没安好?心?,想让妙妙给她制簪,她也配!”

沈玉芸又说了她几句,才望着沈妙妙一脸温和?地笑道?:“不过现在?这?京师里最?为人传颂的,确实是沈家的三娘子妙手?粲莲,能化腐朽为神奇的美?谈。我家妙妙可真是不得了。”

点了点头,沈玉婉也道?:“我看呀,这?安福寺近些时日香火突然就好?了,大概也是她们知道?你和?母亲在?这?寺里,说不得是冲着你来的。”